但薛川不後悔當初的堅決,他不能爲了附和一個女人,而傷害最愛的女人,在他心裏,名利金錢,都比不上張蔓兒這個人。
張蔓兒握着他的手緊了緊,點點頭道:“我知道,我會小心的。”
石曉靜想要讓她在清水鎮混不下去,要麼就是收購她的鋪子,要麼就是使用下三濫的手段,說她的東西有問題。
就像上次寧雪妍一般,冤枉她的月餅有問題。
這等手段低下又惡劣,但石曉靜跟寧雪妍完全不同,她的聰明狠絕,還有對人處事的態度,張弛有度。
很明顯的比寧雪妍高几個段位,這真是個可怕的對手。
不過,張蔓兒並不怕風雨來襲,她既然敢開這個鋪子,就是做好充分的準備。
今日就算沒有這一出,石曉靜也遲早會知道她開了鋪子。
只要他們夫妻還在清水鎮,那麼這場暴風雨,不管是早來,還是晚來,都是要來的。
石府
石曉靜帶着一絲難掩的怒氣,匆匆回府。
原本在外面表現的落落大方,一回到府裏,再也掩飾不住,把來來往往的下人,都驚到了。
“不過是一對狗男女,在本小姐面前上演什麼恩愛。”石曉靜進了自己的房門,就開罵道。
一想到今日原本心情不錯的去逛街,無意中發現了張蔓兒的身影,跟他們兩夫妻對峙了一番。
表面上是她贏了,可實際上她輸的一敗塗地,一想到薛川對她那種形如路人的眼神,就讓她恨的咬牙切齒的。
爲什麼要這麼對她,這對夫妻如此的算計她,可恨。
砰的一聲,石曉靜將桌上的一套茶具全都掃落在地,幾個茶盞同時在地上碎裂,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
有瓷器碎片直接飛到了剛進門的秋雨腳下,將她擦的出血,小丫鬟也不敢吭聲。
她喚人,將這屋裏打掃一下,半跪在地道:“小姐,息怒,犯不着跟那樣低賤的人生氣。”
身子是自己的,氣壞了多不值當。
“我怎麼能冷靜下來,今日的情況你看到了。石府對他們半點威脅都沒有,他們還是跟沒事人一樣,該來鎮上就來鎮上,還開了鋪子。”石曉靜氣的俏臉通紅。
秋雨忙扶着她趕緊坐下,給她捶背道:“小姐,別生氣了。”
“我能不生氣嗎?想不到這個張蔓兒還挺有能耐的,根本不把我石曉靜放在眼裏,如此傷害了我,一點愧疚之心都沒,她還以爲能當從前一樣,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她安安心心的掙錢?想的美。”
石曉靜氣的發狂,一想到她那人滿爲患的鋪子,生意看樣子還不賴,豈有此理,不能讓她如此逍遙。
秋雨到了一杯茶,端到她的面前:“小姐,這個張蔓兒雖說可氣,但不得不說她確實很有頭腦,那間薛記小喫鋪就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再加上這間鋪子,那可謂是能掙不少銀錢。”
怪不得這薛師傅當初能連月俸跟賞銀都不要,就這麼直接回家,敢情是有強大的後盾。
石曉靜握着茶盞的雙手拽緊,青筋蹦出:“她能在清水鎮混的風生水起,怕是運氣成分比較多,不過那也是以前,現在有我出手,她休想掙一分錢。”
想起她走後,原本在鋪子裏的姑娘們,都相繼空手出來,顯然是受到了她的影響。
秋雨也不是蠢笨之人,相反還很聰明,聽她如此一說,眸中光芒微動:“小姐,是不是想到對付他們的法子了?”
石曉靜抿了一口甘甜的清茶,將內心的煩躁壓下去了不少,順了一口氣道:“辦法自然是有的,就看我願不願意下這個血本。你先去安排,找到這間鋪子的東家,把這間鋪子盤下來。”
呵,那麼好的位置,少說也要一千兩銀子吧,那個農女自然是沒錢買,想必是租的。
只要她成了這間鋪子的主人,就能立馬讓張蔓兒捲鋪蓋滾蛋。
“是,小姐,那奴婢這就去安排,那這些東西怎麼處理?”秋雨指了指桌上那一堆買來的胭脂水粉,是她剛放上去的。
“這還用問,自然是拿去扔了,還留着作甚?”石曉靜眼眸中迸發出鋒利的光芒,似小刀劃出猙獰,脣邊一抹冷笑綻放。
這樣的小姐實在是太可怕了,秋雨說了一聲“是”,就抱着這些胭脂水粉戰戰兢兢的出去了。
自從薛川逃婚後,小姐的脾氣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古怪,連帶着她都提起一顆心做事,生怕一個不小心,惹的小姐不高興。
秋雨將這一堆的東西,扔在院子裏的枯樹葉堆裏。
看着院落乾乾淨淨的,想必是下人剛清掃完畢的,一會下人將落葉掃出府外,連帶着這些胭脂水粉也一併清理掉。
這麼好的東西,居然扔在了落葉堆中,任誰也沒想到府裏的下人,私自拿去用了。
從這天跟石曉靜交鋒後,張蔓兒都處在防備狀態,但一連幾天過去了,都沒有發現動靜。
她自然不會天真的認爲,石曉靜會放她一馬,無非是暫時沒想到好的法子對付她,在養精蓄銳。
沒錯,當石曉靜從秋雨口中得知,這個美麗坊鋪子早被張蔓兒買下時,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這個農女如此有錢,不僅如此,那個薛記鋪子的鋪面也是她買下的。
有了這兩個鋪面,每天能進賬不少呢?
不行,她得想辦法,一定要讓張蔓兒一文錢都掙不到。
只有打壓她鋪子的生意,讓她虧的血本無歸,在這鎮上待不下去,繼而灰溜溜的滾回村裏。
到那時,這對夫妻一窮二白,她就不信他們的感情,還能一如既往的好。
貧賤夫妻百事哀,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她石曉靜就等着這一天。
日子轉眼就到了寧雪妍大婚的日子,這鎮上第一美人的婚禮,自然聲勢浩大。
張蔓兒在鋪子裏就看見喜轎的隊伍,浩浩蕩蕩的從門口走過,最前面的是騎着高頭大馬,穿着一身喜服的劉子文。
他髮束玉冠,腰間繫着一根紅色腰帶,上面綴滿了耀眼的寶石,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腳踩一雙雲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