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月心底一酸。
想到女兒曾經說過的話，頓時紅了眼眶。
彎腰，摸着女兒的小臉蛋，“傻孩子，不管什麼時候，娘都不會不要你的。”
“可是，爹和娘都走了。”
“娘是去救人。”
“爹呢？”
“你自己問。”
如兒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爹，又看看娘，“可是人家的爹孃都睡在一起，娘和爹是不是要......”
董月被這話問的不好意思。
劉三強也沒想到女兒會說這話。
他下意識看向女人，想知道女人怎麼說？
“這.....”董月有些犯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康氏和劉二強沒想到會聽到這話。
都是過來人，看了一眼，似乎明白過來。
拉着劉二強和兒子離開。
這樣隱祕的事，還是不知道的好。
“如兒，你難道忘了，爹的腿受傷了，娘睡覺不老實，萬一踢到你爹的腿，那該怎麼辦？”
“爹的腿已經好了。”
董月再次被嗆了一句，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爹腿已經好了，娘和爹可以一起睡了？”如兒追問。
董月楞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一個孩子。
“娘，不可以嗎？”如兒再次問。
劉三強站在旁邊，將女人反映都看在眼底，被人一再抗拒，他來了脾氣。
“一起睡！”
“劉三強？”董月頭大了，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哦，太好了，爹和娘一起睡了，很快就有弟弟了。”如兒太高興，說了一句讓兩人都臉紅的話。
董月想訓斥女兒，又覺得她什麼不懂，不好說什麼。
只能硬撐着，表現出無偶所謂的樣子。
本想逃進廚房，結果，飯已經做好了，直接可以吃了。
一頓飯喫的，除了如兒吃了很多外，他們兩人基本沒動筷子。
晚上，尷尬的事情來了。
如兒鬧騰着非要一張牀睡覺，動靜鬧出的很大，董月怎麼哄都不行，最後只能三個人躺在同一張牀上。
還非常固執的說，她是孩子睡在最裏面，娘也需要爹的保護，要爹睡在最外面。
董月被困在女兒和男人中間，等到女人兒睡着了，董月起身想要離開，這時，男人大塊頭擋在外面，她下不了牀。
正難受的時候，忽然對上男人睜開的眼。
“你...我......”
“睡覺。”
男人一句話，一個翻身，背對着女人。
董月楞了一下，她還是覺得應該下牀，和一個男人躺在同一張牀上，太難受了。
男人似乎背後長了眼睛，來了一句。
“你想讓全村的人都知道我們分牀睡？”
“我...我們本來就分牀睡。”董月越說越小聲。
“我腿好了。”
這話似乎另有含義，讓董月心裏更是不踏實。
就在她想怎麼下牀，男人忽然起身，往外走去。
董月連忙下牀，跑內間的牀上。
這一刻，她才覺得踏實。
她心裏清楚，在同一個屋檐下，有些事不可能真正的避免。
劉三強洗了冷水澡回來，看到牀上沒了女人的身影，他眼神一暗，什麼沒說，躺在繼續睡覺。
似乎，沒有女人，他也能睡着了。
睡到半夜。
女兒醒來，孩子哭鬧不止，董月沒有辦法，再次來到同一張牀上，本想哄孩子睡着她再回內間，哄好了孩子後，自己太累，躺在牀上睡着了。
一直在裝睡男人，等到女人睡着了，他張開眼看下，很快再次閉上眼睛，這次，他嘴角微微翹起。
......
第二天。
如兒醒來看到睡在爹懷中的娘，在旁邊癡癡的笑了。
董月睜開眼，以爲在內間，伸手刮女兒的小鼻子，剛動胳膊，怎麼感覺不對勁，仔細一看，這才發現自己窩在劉三強懷裏睡覺，劉三強的一隻手竟然還在她的腰上。
頓時一張臉通紅。
“娘，你發燒了？”如兒問。
“沒，我......尿急。”董月顧不得太多，一咕嚕爬起來，跑了。
“娘，我也尿急。”
劉三強睜開眼，看着眼前，他終於明白過來，什麼叫醉臥女人香。
曾經的他不屑，現在卻覺得，如果這人是董月，也值得！
尷尬的早上終於過去了。
董月想着吃了飯，可以暫時逃避一陣。
本想自己到孃家去看看，是不是娘回來了。
飯後剛說了這個想法，如兒非要跟着一起去孃家。
劉三強知道那邊的情況，以爲女人是爲了逃避自己，看到女兒起鬨，沒有攔着，還直接表明送他們母女過去。
理由很是簡單，最近山上不太平，一個女人帶女兒回孃家不太安全。
結果，如兒是最高興的一個。
她終於可以跟着娘一起走親戚了。
董月滿臉心事。
她不知道前後兩次看到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後悔兩次沒有衝上去問清楚。
劉三強不時看女人一眼，開始以爲是女人故意逃避自己，跟着女人，第一次來到岳母家，他發現竟然和自己得到的消息不一樣。
被一家人熱情的迎進門，他還有些恍惚在雲裏霧裏，一切似乎都不那麼真實。
是他的消息錯了，還是那個環節出錯了？
看這眼前的一家人，他的目光有意無意落在女人的身上。
女人的臉上一直帶着笑意，舉手投足間的光芒，更是耀眼。
一家人被迎進屋。
胡氏抱着如兒不肯鬆開。
“哎呀，這是誰家的孩子，怎麼長的這麼好看？”
如兒看這胡氏，“我是孃的孩子。”
這話讓在場衆人逗笑了。
不由的對長的好看的如兒越看越是滿意。
這是，一對母子走來，看到董月，立刻笑着上前，“小姑子回來了。”
“嫂子。”董月說着起身，被胡氏一把按住了，“你走了一路，也累了，坐着休息。”
董月不解的看向胡氏，娘和大嫂的關係有些不太好。
想到上次來還一片蒼涼，這才幾天，家裏大變樣，似乎那天看到的一幕，全都是自己的錯覺。
心裏有太多想法，因劉三強在，她沒問出來。
想着，連忙從掏出一把糖，看向大嫂王翠，“文山，我是姑姑，還記得嗎？”
七歲的董文山對董月沒有太多記憶，上前行禮，“文山見過姑姑，姑姑萬福。”
萬福？
董月下意識看向胡氏，胡氏有些心虛，看了一眼王翠，她連忙上前，“你這孩子，上了幾天學，怎麼怎麼話都亂說。”
“娘，可是......”董文山想解釋，被王翠攔住了。
“行了，姑姑給你糖，你就拿着，自家人，不用那麼客氣。”
“是。”
董文山上前，兩手捧着接過董月手中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