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傻狍子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左耀:“說起來我還挺想老闆,以前都是我給它餵飯,洗澡,蓋被子……”
“你別說了。”
權酒瞥見季霄隱隱涌動黑霧的眼睛,恨不得捂住他作死的嘴。
左耀一臉茫然:“爲什麼?”
季霄眸光微閃,洗澡……
他手心開始運功。
權酒立馬牽住他的手,同他十指相扣,男人掌心涌動的黑霧緩緩褪去。
她順毛般捏了捏季霄的手心,開口回答道:
“爲了你的生命安全。”
左耀半信半疑,最終還是選擇了乖乖閉嘴。
……
三人順利進入了古墓。
“很近了。”
感受到龍淵的反應,權酒望着前方不見盡頭的密道。
密道里機關多的離譜。
幾乎每走上兩分鐘,就有一個機關,時不時還有守關魔獸。
當神農鼎出現在衆人面前上,三人皆是一身狼狽,衣服和髮髻都凌亂了幾分。
“這是什麼?好強的靈力。”
左耀讚歎般看向通體綠色的神農鼎。
神農鼎呈墨綠色,三足頂起一身,鼎口衍生雙耳。
漆黑的鼎壁之上,刻畫着各種古老而神祕的生物,有長相奇怪的三足大鳥,粗壯盤繞的猙獰古藤,詭異盛開的神奇花朵。
權酒只是站在神農鼎附近,就感覺神臺清明,周身的靈氣活躍了不少,一股沁人心脾的藥香縈繞在古墓中。
她試着上前一步,想要觸碰鼎身,可季霄卻突然捉住她的手腕,搖了搖頭。
“我來。”
馴服神器,哪有這麼簡單。
幾乎是季霄剛觸碰上鼎身,神農鼎周身突然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白色光線!
“季霄!”
權酒眉眼一凜,上前一步想要幫忙。
左耀離二人有一段距離,見狀立馬上前,可他剛走一步,眼前的強光就消失了。
不僅如此,季霄,權酒和神農鼎一起消失了。
“不是吧?又把我留下來了?”
左耀看着空蕩蕩的山洞,再次感覺自己成爲了孤兒。
……
權酒環顧四周,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和主神空間極其相似的地方。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路面,放眼望過去,根本看不見盡頭。
天地寬闊,她小的像一隻螞蟻。
權酒疑惑:“這是哪兒?”
“神農鼎的內部。”001答道。
權酒更震驚了:“所以這鼎是把我和季霄吃了?”
001:“差不多這個意思。”
權酒:“……”
問題是四周啥也沒有,這神農鼎把她吞下,只是爲了讓她好好面壁?
001聽到她的心聲,搖了搖頭:
“不是神農鼎的問題,是你的問題。”
“我?我能有什麼問題?”權酒一臉無語。
001沒有說話,四周突然颳起一陣細細碎碎的微風。
風來得快,去得也快。
等風止的那一瞬,權酒驀然回首,眼底閃過一抹驚豔。
男人身形高大,一襲黑色窄袖蟒袍,袖口處鑲繡金線祥雲,腰間硃紅白玉腰帶,上掛白玉玲瓏腰佩,氣質匪然強大。
一雙劍眉下,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多情嬌豔,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下,厚薄適中的紅脣微抿。
最令人詫異的是男人的膚色,比千里冰封中的蒼雪還白,完全不像活人應有的膚色。
與這容貌不符的,是男人陰沉昏暗的氣質。
他從純白的世界中走出,身後隱隱有萬千猙獰惡鬼撕扯着他的背影,黑色惡鬼趴在他的肩上,呲牙咧嘴,發出絕望的哭鬧,瘋狂的嘶吼,刺激着她腫脹的耳膜,宛若一場盛大的人間煉獄。
煉獄之中,那人神色淡漠,氣定神閒緩緩步來。
腳下每次邁動,身上的惡鬼就消散一隻。
終於,他停在了她的面前。
在他身後,身後無間煉獄盡散,山河紅塵瞬涌。
男人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盯着眼前皺眉的嬌俏女人,伸出一根手指頭,戳了戳她的眉心,嗓音無奈又沙啞,道。
“你就是總給我闖禍的那隻小鬼頭?”
嚴格說來,這是他和權酒的第一次見面。
權酒被人戳眉心,一巴掌揮了上去,她壓下心底的無數震驚,試探性開口。
“二狗?”
不得不說,這拉風的出場方式,騷到她了。
她看着化爲實質的001,心裏情緒複雜。
以前的001大多數待在主神空間裏,並不露面,就算偶爾出現在現實世界,也都像一縷孤魂,不是面容不清晰,就是身形不清晰……
墨無痕被她這聲“二狗”氣得冷笑兩聲。
“你倒是放肆。”
他本可以安安心心做他的高管,時不時去找000討杯茶喝,可就是因爲這位難搞的宿主,他不得不親自帶人,穿梭在這三千位面。
權酒一聽他熟悉的聲線,挑了挑眉,雙手環胸。
“你認真打扮起來,還真是人模狗樣的。”
001瞥了她一眼:“不會說話,你可以選擇做個啞巴。”
他身高一米八八,比權酒高出了快一個腦袋,看她的時候,總是習慣垂眸。
權酒嘖嘖嘖兩聲,在他身邊繞了兩圈,打量着他的行頭。
這身衣服絕對不是平民百姓能穿的起的,看來二狗非富即貴。
001大大方方,任由她打量,最後冷不丁突然開口。
“我不介意再被你看下去,只是這樣,季霄可就要掛了。”
權酒立馬嚴肅了臉色:
“他怎麼了?”
001盯着權酒的眸光有些複雜:
“我剛纔查閱了其他位面的資料,發現了一件關於神農鼎的事。”
權酒隱約感覺這件事和自己有關。
“你說。”
001:“進入神農鼎的人,會不由自主心生幻想,而這幻想,正是修煉者修煉道路上的心魔……”
“可我什麼都沒看到?”
權酒看向四周。
眼前除了白色,還是白色,什麼都沒有,更別提心魔。
“你沒有,不代表季霄沒有。”
001眼底若有所思。
這隻小鬼頭身上有太多奇怪的點。
就比如……
爲什麼她身上會突然冒出神器?
爲什麼祕境中的結界對她毫無作用?
爲什麼神農鼎製造出的心魔,對她如同虛設?
她到底是什麼人……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