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低頭的那一刻,權酒感覺腦海裏有一束煙花怦然炸裂。
絢爛璀璨的煙花炸成一道道射線,在她腦海裏穿梭而過。
女人的玉足生的極美,晶瑩飽滿,宛若博物館裏陳列的雪白玉雕。
周圍是屍山血海,動物殘骸散落一地,染着血的皮毛混雜着陰森白骨,土壤被血液滋潤成一片暗紅色……
方圓百里,是蜿蜒不斷的巨獸般的脊骨山脈,殘陽之下,天空陰沉掛着大朵烏雲。
怎麼來看,這都不是一個談情說愛的好地方。
可男人挺拔的背脊微彎,繃成一張弓的弧度,他低頭頷首,鮮紅的薄脣親吻在女人赤裸白皙的腳背上。
權酒受到刺激,飽滿如珍珠的腳趾微微蜷縮,不習慣的想要躲避。
可一雙大手堅定有力,將她牢牢固定在原地,想要逃離的計劃頃刻間失敗。
季霄垂眸,性感的薄脣尋着女人絕美誘人的小腿線條繼續向上,繼續向上……
兩人現在的姿勢格外奇怪。
季霄蹲在地上,單膝跪地,權酒一隻腳背踩在他的腿間,另一隻腿單獨着地。
隨着男人的吻越來越向上,她緊繃的雙腿逐漸失去力氣,身體搖搖晃晃,站都站不穩,她不得不將手撐在男人寬厚的肩頭,急急道:
“季霄……”
她垂眸,只能看見季霄烏黑髮亮的長髮。
男人低垂着頭,親吻的動作緩慢又虔誠。
他像是世上最耐心的園丁,旨在種出世上最美麗耀眼、僅僅獨屬於他的紅玫瑰。
“我在。”
他似乎在故意折磨她,動作細微緩慢。
當男人的吻從小腿越過膝蓋,權酒終於站立不住,雙腿一軟。
眼看就要跪倒在地,季霄像是早有預料,不知何時取出柔軟的毛毯,將權酒整個人平鋪放在毛毯上。
“師尊可喜歡?”
男人低聲誘哄。
權酒沒有說話,擡起雙臂掛上男人修長的脖頸,直接用動作迴應了他。
季霄眼底眸光深邃,他微微低頭,虔誠吻上他親手種下的紅玫瑰。
………………
不知過了多久,靜謐的環境中,隱約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
左耀感覺自己像個孤兒。
莫名其妙就和師兄們走散,在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瞎轉悠了三圈,也沒能走出去。
所以當他眼前出現一個明顯是人爲佈置的結界時,他那雙呆滯無神的刷的一下就比遠方的太陽更閃亮。
結界啊!
人爲的結界啊!
終於有人類了啊啊啊!!
他加快腳步,興奮衝上去,小心翼翼拍了拍結界。
“請問裏面有人嗎?”
季霄一臉黑沉,看向結界外的男人。
某個二傻子看不清結界裏的場景,上蹦下跳,趴在結界上睜大眼睛,似乎想要窺探裏面的具體情況……
權酒:“………”
默默給這位傻狍子點根蠟燭。
約莫過了一刻鐘,結界上浮現出一層盈盈水光,飛快閃爍了兩下。
左耀瞪大眼睛:“!!!”
結界終於要破了!
結界緩緩褪去,露出女人一臉冰冷淡漠的臉,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誰家避世修煉的絕美仙姑被人擾了清修。
只是現在,仙姑臉上的潮紅還沒能完全褪去。
左耀眼底閃過一抹驚豔,張大嘴巴,神色呆滯,脫口而出:
“美人,你長的好像我師尊啊……”
權酒:“……”
衆多修煉者九死一生也沒能找到祕境中心,左耀居然毫髮無損出現在這裏,這是她完全沒想到的。
還真是傻人有傻福。
“哦?”
她默默變幻出一把掃帚。
左耀一看她手中的掃帚,愈發疑惑:
“這掃帚怎麼這麼像我在合歡宗用過的那一把啊……”
這麼個大美人,提着一把掃帚,畫面怎麼看都怪異。
權酒露出一抹“溫和”的微笑,一掃把朝着左耀揮去:
“你看我揍人的樣子,像不像你師尊?啊?像不像?”
“啊啊啊啊!救命!!”
左耀捂着屁股,扭頭就跑。
回頭看見一旁的季霄,他瞳孔地震,又看了看冷臉的權酒,後知後覺明白了什麼!
“殺人啦!師尊殺人啦!”
他朝着季霄跑去。
“季師弟,救我!”
權酒盯着他無異於羊入虎口的行爲,默默停下追逐的腳步。
左耀還沒能摸到季霄的衣袖,就被帝邪一巴掌拍飛幾米遠,重重砸壓在了地上,剎那間,灰塵四起。
左耀維持着捂屁股的姿勢,呆坐在地上,久久還能回過神,顯然幼小的心靈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爲什麼一向慈祥和藹的師父會舉着掃帚削他?
爲什麼一向淡漠高冷的師弟會朝他大打出手?
左耀癟了癟嘴,無限委屈涌上心頭,他迷茫擡頭看向兩人。
“季師弟,師尊,我難不成闖了什麼禍?”
一個憨厚傻大漢委屈巴巴盯着你,權酒頓時沒了脾氣。
她看向季霄:“你知道就好。”
左耀渾身一顫,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知道了!你和季師弟一定是在結界裏修煉對不對?!對!肯定是這樣!難怪我問裏面有沒有人的時候,你們都不理我,潛心修煉的時候,肯定不能分神……”
傻狍子眼底乾淨澄澈,顯然沒往某個無法言說的方面想。
“難怪季師弟這麼生氣,原來是練功沒練到位!”
權酒:“………”
季霄冷眼看着傻愣愣的左耀,一言不發。
左耀總覺得自己這位好師弟似乎變了一個人,陰惻惻的,看他的眼神,就像看案板上豬。
他鼓起勇氣,想要搭上季霄的肩,季霄突然一個眼神看過來,左耀立馬焉噠噠慫了。
算了。
他還是抱師父吧。
可沒等他接近權酒,季霄就已經佔有慾十足的立在她身邊,他根本找不到機會下手。
“怎麼感覺師父和季師弟之間的氣氛怪怪的……”
他想緩和氣氛,乾脆換了一個話題。
“師尊,你最近見到老闆了嗎?也不知道老闆最近去哪了,怎麼找都找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拐走燉湯了……”
權酒額頭滑過一抹冷汗,恨不得把左耀用彈弓發射到月球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