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榜的先生是要留京備考,等下一科春闈。
但畢竟與今科們曾相處幾個月而最後自己卻落榜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再聚的。
秦家人也選這一天。
則是老夫子要盯着這些學童們,一起帶過去,一起帶回來,僅此。
這一帶的街坊鄰里,就只請了秦家這邊。
其他人家要不要請,其實還在猶豫之中。
以後去了城東,再在這邊走動的機會不大了。
只是這一年多下來,還是有不少人家是走動起來了的。
只不過都是張家外公和羅家舅爺爺他們,在代表着楚家走動。
也就是說,當初跑來楚默雲的兒女滿月宴送禮的那麼多人家,都是長輩們在幫着楚默雲還禮。
而做官人家,則是楚星河過去,今科們的人情,則是其他兄弟們都會過去。
楚默雲出京一趟回來之後,再有的今科們的人情宴,他也會一起去。
若他一直避不參與,在自己的陣營中難免會讓人覺得他高冷不好接觸,這就有違初衷了。
當初他出京幾個月,是特殊情況自然不在此例。
八月十三這天起,家裏打包好可直接送過去的東西,都陸續往新宅運送。
作坊裏也都停了工,裝備、庫存、材料各種物品也要轉移。
楚默雲在同僚們問到跟前時,才定了八月二十的喬遷宴,並直接請了幾天假。
理由就是要忙搬家的事情。
御史中丞是個白髮老頭,自然樂得做個順水人情,直接給他放到中秋節後再來。
爲何御史臺這邊要定在八月二十?
楚默雲的解釋是,過往辦席都是兩座酒樓一起,多是今科舊友。
新家喬遷酒,則在自己家裏,根本沒辦法同一天招待幾千人的場面。
只能分開,不然難以周全。
光是想想這人數,就足以令一衆同僚們咋舌,無法想像那麼多人的場面。
但也知道楚默雲並非胡說。
楚默雲會試放榜之後在福全酒樓宴請同鄉,卻有許多不是同鄉的考生們也去了。
最後愣是整出了一百多餘,有的人連位置都沒有,寧願站着喫喝也要擠進去。
那天何止福全酒樓人滿爲患。
附近街巷、酒樓、茶館和街邊攤檔,全都人滿爲患。
後來金殿上御筆欽點狀元,楚默雲上朝得官回家,楚府第一次現身人前。
之後連着兩天設宴,一天宴請鄰里街坊、一天宴請今科同年們。
又是人滿爲患、熱鬧異常。
再之後是楚默雲得子,看月母子的人來來往往,聽說很多人都沒得進門。
最後在滿月宴上又是兩天盛況。
楚默雲自春闈以來就一直處於風頭上。
街頭巷尾都在議論他,各府在盤算他、同朝爲官的人在觀望……
不難發現,楚家每一次辦宴,宴請的都是那些人,再加上楚家兄弟所在衙門的部分同僚。
每一次確實是動用了自家兩座酒樓,而這還是在婉拒了很多人情之後的結果。
若敞開大門廣迎賓客,那人數怕是不敢想像了。
光是這樣想想,御史臺的這些人就更加不願放棄機會。
不管是結交人脈、打探消息,還是觀望別人,盤算漏洞、想逮把柄……
這樣的場合都是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