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朝皓月樓方向而去。
車廂裏,楚默雲看着兩位盟友,這才笑着拋出自己的情況。
知道他竟然是福安客棧、福安酒樓的東家。
鄭惠欣和林應瞪大了眼睛指着他,張着嘴卻半天找不到聲音。
這、這、這也太離譜了吧!
所以滿京城都在議論的楚家兄弟,其實一直住在福安客棧裏?
不對呀!!!
他們雖然沒有住在福安客棧,但也常去那邊串門兒呀,沒聽其他人說過這事兒。
“我並未住在福安,我家置了宅子,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幾個兄弟來應試,長輩們也來了。”
楚默雲忙笑着解釋。
“我們桃林一脈是很窮,我在福全說過的話都是真的。”
“但我也說過我成親之後,我娘子旺夫又旺家,她很聰慧,擅長做美食、乾貨,又有生意頭腦。”
“後來就賣食方給福全酒樓、又做乾貨,我們家在村子裏開了作坊,家境也就好轉了。”
“後來在鎮上開了美食鋪子,又開了糧行,得墨池先生相助,去年在京盤了鋪子、置了宅子。”
“也欠了墨池先生不少錢,但我娘子說,春闈就要到了,要早作安排。”
“一個是一直以來有人在阻止我入科舉,再說當年我考上童生就成了瘸子,這次若不早作防範,怕是來不了京城。”
“因此,我們去年夏天就來了京城,開好鋪子之後再去鄉試,又早早來了京城。”
“我們兄弟幾個,比你們所有考生都先到京城,之後就在家中備考,沒有出過門。”
“雖然也很想去與大家認識一下,也談談文章和備考經驗,但怕現身之後就遭來滅頂之災。”
“因此我們幾個一直沒有出門直到春闈開始。”
“總算是順利度過了,來京路上遇到人等在官道茶寮,見人就打聽紀陽來人。”
“我們糊弄過去之後也生了警惕,沒想到還真是一路尾隨。”
“幸虧我們有墨池先生安排的護衛,保護我們一家老小安全,不然怕是真的進不了京了。”
楚默雲大略說了一下這一路科舉的兇險,證實他們這麼做也是情非得已。
且爲了參加科舉,他們做了多少努力。
聽得鄭惠欣和林應滿臉感慨,想罵。
又覺得祖孫關係雖不好,但真當着楚默雲的面兒罵楚懷忠,也不太好。
最後只得改罵吳家。
都是吳家害楚默雲的爹幼年失父,也失了將軍嫡子真正應有的成長。
倆人罵了一通之後,林應就好奇地道:“楚兄,多謝你坦誠相告。”
“只是現在告知了我們,你是要回自己家去了麼?別人知道了怎辦?”
“今日之後,定然是無需再藏了,如今咱們都是朝廷命官了啊。”
“若真有人還敢上門謀害,意義是不一樣的。”
“以前是考生,如今是朝官。”楚默雲溫和地笑道。
剛纔林常勝來向他道賀,卻又使了眼色,又主動向鄭惠欣和林應道賀。
也就是說,要他將這兩位同朝新貴關係打好唄。
他馬上就要回家了,以後都知道他家在哪兒了。
在那之前,他先坦誠相告,獲得鄭惠欣和林應的理解,纔不傷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