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站在巷口等着,他們也等不住,巷子裏可是近四萬兩的宅子啊。
他們清楚唐簡是要買下來的,也就沒當只是隨便看看。
此時是以新主家的眼光在門外轉悠。
因而,這時楚默雲說內子自幼學醫,一點也不怕被舅舅和表叔聽見。
秦晨聽了楚默雲的解釋,卻並未露出驚喜激動的表情。
他的反應很平靜,只是好奇、疑惑地打量着唐簡。
似乎不太相信突然有人跑到面前說能治他病的情況。
畢竟過去從小到大,他看過太多郎中、喫過太多藥。
身爲藥罐子,他可以說半生不吃藥的時間,是極少的。
甚至現在他身上都散發着淡淡的藥香。
“先生這兩日應是寒疾發作了。”
唐簡知道病人不信她的話,再次開口。
“就彷彿感染了風寒一般,畏冷、咳嗽、乏力、心窩透涼。”
“手腳冰涼,時不時還會感覺一陣陣地痠麻。”
“早起暈眩,咳嗽聲提不上力、不咳時又覺得輕鬆有力。”
“到了夜間又覺心頭髮熱、睡不安枕。”
“咳嗽有胸音、無痰火,還時有心悸、耳鳴甚至幻覺。”
秦晨……
唐簡每說一句,他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更喫驚,甚至有些驚嚇。
就彷彿有人看過他三十年老病例、如親眼目睹一般。
“先生拄拐,是因身體疲乏無力、頭暈目眩怕摔倒,靜坐時症狀會好些。”
“想必夏天也是穿夾衣、喝熱茶、卻又悶不得要開窗透風,吹風又易染上風寒。”
“因而,先生得的是寒疾,卻是冬天更好過一些,反而是夏天難熬。”
唐簡說話間,已經捉起秦晨的右手開始切脈了。
而驚呆了的秦晨沒有反抗,任她給自己把脈。
唐簡用行動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都是胎生寒疾,這位讀書人的病因卻與墨池先生的不同。
墨池先生的胎生寒疾是孃胎裏帶出來的病,與下毒無關,排除仇家與後宅陰謀。
這位秦晨的病卻應是在母胎時,母親得了寒疾不敢用藥怕傷着胎兒,生生硬扛下來。
最後也令胎兒落了病根。
這種病並不如現得病症好治,但她有靈泉水,施針用藥還是可以治好的。
只不過還有個難點,那就是這位秦晨是真文弱讀書人。
與自幼習武的江湖人墨池先生體質不同,調理起來進度要慢得多了。
同樣的發病時症狀也比墨池先生要嚴重得多。
以秦晨這樣的身體底子根本練不了武,墨池先生卻是高手。
正在這時,老舉人負手自院中走出來。
“晨兒,這幾位是?”
“爹,這是楚家夫婦,昨天林管事的主家,來看宅子的。”
秦晨回過神來,連忙收回手轉身給老舉人解釋。
又看了楚默雲和唐簡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晚生楚默雲,見過秦夫子。”楚默雲連忙躬身行禮,態度恭敬。
見他如此,秦舉人笑吟吟地虛擡手扶了一下。
客氣道:“楚公子不必多禮。”
“看公子也是讀書人,可有應舉?”
“有的,過幾日便要回東陽州參加秋闈。”楚默雲解釋。
不管來自哪裏,要去東陽州參加秋闈,就是說他的家鄉是東陽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