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失禮失禮!”
唐簡回過神來尷尬一笑,連忙福了福,算是爲自己的失言表達歉意。
但也知道,墨池先生以這樣的方式過來,顯然是不想驚動其他人。
唐簡連忙與楚默雲小聲嘀咕了一句。
楚默雲朝墨池先生抱拳一禮,作了個請的手勢,就朝小廳走去。
“先生也是江湖人,偶爾圖個方便也是有的。”
墨池先生經過唐簡時,低聲訕笑一聲,算是解釋。
小廳上,火爐中已換成了黑炭,格板將火爐變成了一隻高腳炭盆,火勢閃耀着紅亮的光芒,看着就暖和。
與外面的夜涼如水彷彿兩個世界,墨池先生一進來就詫異地挑了下眉,看了唐簡一眼。
“先生不怕冷,不必如此周全。”
“咳,這火盆是給我自己燒的。”唐簡尷尬地解釋。
這才十月底,還不到冬月,夜裏便是有霜也不至於把屋子烘得這般暖融融的。
其實瞧着有些……
“你畏寒?”墨池先生眼中閃過不敢置信。
神醫唐九、天外醫仙,揚言只治疑難雜症的神祕醫者,竟然畏寒?不給自己治?
“我無病,天生怕冷而已。”唐簡連忙解釋。
便拿來茶葉舀了一勺到小茶壺中,將爐上水壺中的水添進茶壺。
這不是空間裏的東西,她也不敢拿熱靈泉水來招待這位本就執着於竹筒水的先生。
墨池先生還未落座,果然就開了口。
“許久不曾喝過竹筒水了,我不用熱茶,不知……”
“這時候去打井水,也太涼了吧,再說也沒竹筒了,還是等來年天暖了再說吧。”
唐簡隨口敷衍着,就倒出一杯帶着淡淡茉莉香的清茶,端在手中,看着墨池先生。
墨池先生這才落座,她連忙將茶杯雙手奉於他面前的桌上。
楚默雲就這會兒已匆匆去找張小柏代他接班守炭窯,最後兩天了,也是最後一窯,他們也不敢大意。
不過墨池先生來了,張小柏知道定然有事相談,也沒過來再見禮,畢竟中午還在一起喫飯,就拿着書先去東側院了。
張小虎是要半夜接班的,這時候已經睡下了。
張秋生和張春山還在後院裏忙,張趙氏這會兒也在鋪子那邊沒有回來。
小院這邊很安靜,墨池先生又是輕悄悄翻牆進來的,沒人知道他來了。
楚默雲進來將廳門虛掩,按唐簡的計劃就去書房搬了一酒罈葡萄酒出來,擱在桌上。
這隻酒罈是同一批採買的貨,是後院裏釀酒作坊用的,只不過唐簡另外要了一批擱在這裏。
大舅二舅也不會多問她用來幹啥。
而這一罈子五斤重,不是空間裏的葡萄酒。
不一會兒,楚默雲又把橡木小桶也搬了來,一罈一桶擺在桌上。
唐簡將小茶壺挪開,看着墨池先生。
墨池先生手中端着茶杯,神色莫測,眼中有剋制的驚喜光芒。
“我真是臨時起意,在買葡萄喫時,順手做了一些,我若知道這麼賺錢,早就開口了,沒道理放着錢不賺吶。”
等楚默雲再拿來兩隻白瓷茶杯和一隻酒舀時,唐簡纔開口。
墨池先生深夜悄悄過來,顯然只爲這一件事情,且現在還不能讓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