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張春山拖了貨要去鎮上時。
唐簡給了他一張清單和幾塊碎布,還有三吊錢。
“我在趕話本子進度,實在去不了鎮上,只能辛苦大舅了。”
“上回不是纔買麼?”
張春山記得那天,他可是去鎮西那家布行等的他們。
“不夠用啊。”唐簡只是笑道。
見她這麼說,張春山也沒再問。
反正這丫頭能賺錢,買幾匹布放在家裏也不算什麼,用時確實方便一點。
再說前兒纔給張家孩子們裁了衣料,若這次要給邱家人裁,也是說得過去的。
張春山走後,唐簡又繼續趕進度。
中午,張春山就送來六匹細棉布和相配的針線,竟然還拿來一小包布頭。
“掌櫃知道你喜歡挑布頭,給你挑了三斤好料送給你了。”
“哇!”
唐簡打開包袱就看到全是雪綢、雪雲紗和細棉布料子,很是高興。
雖然只有三斤重,但要買怕也得十文。
畢竟她平時挑的是以細棉居多的,布頭也會更碎一些。
這個怕都是散剪到最後剩下的布頭,會更整齊一些。
很適合給小孩子們做衣裳,或者自己做褻衣褲的。
她給大舅道了辛苦,就喊楚默雲把布料搬回屋去。
不一會兒又讓楚默雲拿了一匹褐紅、一匹灰藍料子送去給爹孃。
她的本意是化解楚張氏與張家的矛盾,到不在乎楚張氏對自己的態度如何。
在得知張家與邱家結親的消息後,楚張氏這才明白過來。
這兩天在她什麼也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大羣人已經進行了一件事情。
張家和趙家都知道,楚家這邊也是二房倆人知道。
就她像傻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還得罪了孃家。
楚張氏想破口大罵,可看到娘那冷淡的臉色後只能生生地忍住。
當家的已經不大理睬她了,若連自己的爹孃都不理,那她以後的日子要如何過?
沒想到這時候兒子送來兩匹細棉布,說是小媳婦買來送給她的。
“怎麼不是雪綢?你們自己穿雪綢,卻讓老孃穿這個?”
楚張氏想到二房裏上回買的衣料子,頓時不滿地抱怨着。
“上回買的雪綢,是我媳婦給我買的,我媳婦並沒有穿。”
楚默雲沒想到娘不但不歡喜,還抱怨上了,頓時有股悶氣差點衝上頭頂。
他媳婦爲這個家操心這麼多事,就換來娘這麼一句?
“還有,這次總共買六匹布,兩匹給爹孃,兩匹給孃家爹孃。”
“我們不會厚此薄彼,若娘要雪綢,那她孃家爹孃一樣也要,娘當我們是天上掉銀子呢。”
楚默雲說完轉身就走。
沒想到楚張氏追在後頭問。
“那還有兩匹呢?上回她總有給自己買吧,買這麼多衣料她穿得完嗎。”
“明月快生了,你們給準備月子禮了嗎。”
“楚明月待我們如何,娘心裏沒數嗎,我們可不會去看她。”
楚默雲回頭冷笑。
娘心裏只有楚明月,把他當什麼了?!
“你!你這個不孝子!”
楚張氏沒想到兒子如今都能當面頂撞自己,氣得罵了起來。
“呵,我這不孝子剛給娘送來兩匹布呢,娘竟然還罵我不孝?我孝誰?孝她楚明月嗎?”
“她楚明月何時認得兄嫂,何時再說情份!”
楚默雲氣得渾身直哆嗦,聲音也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