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聖彼得堡，到教廷總部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我跟申公誰都沒驚動，悄悄摸了進去，不過剛進入到建築裏就被一個聲音喊住了：“你們兩個幹嘛呢？大半夜的，跟做賊一樣。”
是幻姬的聲音，她在我倆身後慢慢凝聚出身形：“怎麼樣，這一趟順利麼？”
“順利，就等這邊一發動，趁天心島空虛的時候我倆就可以開始行動。”
我回頭看着幻姬問：“你怎麼知道我倆回來了？”
“我在周邊布了好幾層禁制，你倆又沒故意藏起來，被我發現不是很正常麼？”
幻姬慢悠悠的走到我面前，伸出一隻手：“賠錢。”
“賠什麼錢？”
“我的分身爆了，你不是說要賠給我麼？”
“嗨，那不就是句玩笑麼，你還真打算讓我賠啊？”
我訕笑一聲：“別鬧，等事情結束之後給你介紹男朋友。”
“那我不需要，你自己留着吧。”
幻姬翻了翻白眼兒：“快上樓吧，因爲你那核彈頭的事兒都快給卓逸逼瘋了，現在正給索菲亞上壓力呢，你要是再不回來，估計索菲亞也得瘋。”
“屁大點事兒，不至於吧？”
我看了眼身邊的申公：“那我先上去了，你還有事兒沒？”
“去你的唄，我也得去管正跟齊纓那一趟，有點事兒跟他們商量。”
申公一轉身：“分道揚鑣吧。”
“妥，從今兒開始咱倆就割袍斷義了。”
我扭頭問幻姬：“人在哪兒呢？”
“在索菲亞房間，走吧，咱倆一起過去。”
之後幻姬就帶着我往頂層去了，剛上樓，離老遠我就聽見卓逸在那咆哮：“你別總跟我說什麼壓力不壓力，我現在就要結果，堂堂教廷連個核彈頭都弄不來，你們這麼多年是怎麼混的？”
讓我意外的是，索菲亞竟然也不再唯唯諾諾了，甚至還埋汰卓逸：“堂堂天心島執事，在遠東經營了這麼多年，那邊但凡有點名號的全都和你沾關係，不是也一樣沒把東西弄來嗎？”
“那不一樣，我是外人，你是地頭蛇。”
“地頭蛇？你不會還以爲現在是沙皇時代吧？都21世紀了，這個國家的統治者早就不是我們羅曼諾夫家族了。”
倆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卓逸聲比較大，不過索菲亞聽起來還比較淡定。
還真別說，一聽索菲亞說起沙俄，我還真覺得現在的她有點皇族繼承人的氣質，到底是彼得大帝和葉皇的後代，骨子裏那股傲勁兒還是在的。
聽着正來勁兒，幻姬在旁邊捅了我兩下：“你就打算站在這兒聽她倆一起吵下去啊？”
“聽聽唄，多有意思啊。”
我笑着打趣兒，然後揹着手走了出去：“這麼冷的天，二位怎麼還這麼大火氣呢？別生氣別生氣，來來來，抽根菸壓壓火兒。”
我掏出煙盒給卓逸扔了過去，她也沒接：“媽的，你還知道回來？爲了你這點破事兒老子腦瓜子生疼，你倒好，跑夏威夷逍遙自在去了。”
還沒等我說話，索菲亞就接了一句：“頭疼的應該是我吧？自從顧言提出這個要求的第二天，你就把所有壓力都轉移到我身上來了。”
“我他媽的……”
一句話給卓逸懟的臉都紅了：“這小丫頭現在長能耐了，顧言，你要是不治她，可就別怪我出手幫你治她了。”
“有脾氣？正常啊，東正教聖女，未來的大牧首不該有脾氣嗎？”
我笑呵呵的走到索菲亞面前：“別跟卓逸一般見識，她頭髮長見識短的，懂個屁啊。”
“我怎麼覺得，你這句話把房間裏的三個人都罵了呢？”
幻姬跟着走到我身後：“也就是那倆女孩不在，要不然我看你敢不敢說這話。”
“不敢？幻姬，你這是看不起我的家庭地位啊。”
我盯着索菲亞打量了一會兒，起初她還在跟我對視。
過了大概幾秒鐘，索菲亞的目光低了下去，我才笑着轉身走到卓逸身邊坐下：“核彈的事兒，我跟申公在夏威夷把事情解決了，不用你們操心了。”
“嗯？”
卓逸扭頭看我：“解決了？怎麼解決的。”
“當然是憑本事解決的，你以爲我去夏威夷幹什麼？度假？”
不想糾結這個問題，我把話題轉移開：“行了，先說說我不在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兒吧，天心島那邊很順利，幻姬應該把具體情況都告訴你們了，你們這邊準備的怎麼樣？”
“班尼特派來的使者和先遣部隊已經抵達聖彼得堡了，他本人也大概會在明天早上趕到，在正式會面之前，我會安排你們先見面。”
索菲亞又恢復了那副有些高冷的模樣：“大公議會那邊，我已經去做過工作了，他們原則上同意嘗試與西歐教廷和解，也同意給那些外來的魔修們一些教訓，班尼特和他的人，就是我以共同抵禦外敵的名義邀請來的。”
“非常好，你這工作能力可比卓逸強多了。”
我象徵性的鼓了鼓掌：“看看人家，再看看你。”
卓逸知道我在故意損她，翻翻白眼兒，也沒往心裏去：“對對對，我是什麼身份，哪兒能跟你的人比啊，是不是索菲亞。”
“這樣說也不對，這兩項決議之所以能在大公議會順利通過，其中有不少是卓逸的功勞。”
索菲亞開始幫卓逸說話了：“計劃是卓逸定下的，所有反對的聲音，都是由卓逸出面和他們商談，如果談不攏，再由幻姬小姐和柳家的幾位前輩出手，將他們除掉的。”
她這一句話直接給我說愣了。
因爲我真沒想到索菲亞竟然會狠下心來幹這種事兒：“你受啥刺激了？這不像你的辦事風格啊。”
索菲亞微微搖頭，語氣很平淡：“不是受刺激，只是我想通了，跟我一條心的纔算得上自己人，那些反對者，就算留着他們也只會添亂。
而且我們並沒有殺掉多少人，當那些強硬派的死訊傳進耳朵裏，立場搖擺的人爲了活命自然會做出選擇，反對聲也就漸漸消失了。”
好傢伙，索菲亞現在的狀態，就跟變了個人似的，簡直讓我刮目相看。
不過就在我思考她轉變的原因時，突然發現身旁幻姬忽然露出了有些詭異的笑容。
她這一笑我就懂了。
索菲亞現在的變化，十有八九她跟脫不開關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