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索菲亞說的，畢竟冥府來人了，教廷準備的歡迎晚宴很隆重，規格很高，基本上有時間的教廷高層全都到場了。
宴會上，索菲亞也不再是剛剛那副面癱的狀態，無論是講話，還是在和倆冥使交流時都面帶微笑，多少有了點大牧首的氣場。
而作爲七殿閻君座下最有實權的兩位冥使，齊纓跟管正也不是第一次跟教廷打交道，他們很懂流程和禮儀，處理的也算遊刃有餘。
所以這頓晚宴，在表面上也算得上是賓主盡歡了。
除了我跟卓逸。
整個這一頓飯上，我倆都在討論索菲亞的轉變究竟是因爲什麼。
“你說她能不能是故意裝出來的啊？”
把一勺牛肉送進嘴裏，卓逸一邊嚼一邊問我：“她害怕了，所以她故意裝出一副淡定的樣兒，用這個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恐懼？”
“不能吧，至少我看她不像演的。”
我也挖了勺魚子醬，但剛放進嘴裏就又被我吐了出來：“真他嗎難喫……我感覺她可能是對謝爾蓋，或者是普希金家族失望了吧，自己家族這麼多人都不出面，反把利用一個喜歡自己的傻娘們兒當槍，這不就是讓她送死麼？”
“也有可能，我跟普希金家族的人沒少打交道，這幫傢伙人品確實一般，可能真就是因爲事情做的太過，讓索菲亞徹底死心了。”
卓逸對毛子的食物倒是很適應，把我面前的魚子醬端了過去：“不過那你也得小心點，別她明面上答應你的要求，然後在背地裏算計咱們，以毛子的腦回路，這種事兒他們真有可能幹的出來。”
“放心吧，咱們又不是死人，這點小動作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我擡頭看了眼坐在對面的申公：“是吧序哥？”
“是你嗎個蛋，老子都不知道你倆擱這兒逼逼啥呢。”
申公當時正在抽菸，一副不愛搭理人的樣兒：“想讓我幹啥直接說，別擱這兒拐彎抹角的。”
“沒拐彎抹角，我就是提前跟你打聲招呼，讓你做好準備。”
我朝正在跟齊纓說話的索菲亞瞄了眼：“要是真動起手來，像她這種聖女你能對付幾個？我說的是在她們借用神力的情況下。”
“正常來講兩三個吧，再多，動用的能量就容易把天劫招來。”
申公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不過山河畫卷在我手上，有了它，聖女不聖女的就沒什麼意義了。”
申公一說這話我就放心了不少。
因爲教廷的頂級戰力也就是索菲亞她們這些聖女，沒了聖女的庇護，下面那些主教的修爲在我看來就跟鬧着玩似的，實在沒有什麼威脅。
而且普希金家族的實力比起羅曼諾夫家族還是差了一些，如果索菲亞真願意配合，先發制人，那對付他們應該廢不了什麼周折。
想到這兒我就沒再說話，專心喫飯去了。
不過這時候青青問了我一嘴：“一會兒晚宴結束我們幹嘛去？”
“不知道啊，你想幹嘛去？”
青青就說惡：“我想去街上轉轉，第一次來聖彼得堡，想看看沙俄從前的首都是什麼樣子的，你陪我去唄？”
其實我本來是想在晚宴結束後去找索菲亞的，一方面能探探她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態，另一方面也能商量商量對普希金家族動手的細節。
但青青都已經張嘴了，我肯定不能推脫：“行啊，那一會兒我陪你出去轉轉，卓逸你兜裏有盧布嗎？給我拿點。”
“沒有啊，誰閒着沒事兒揣那玩意幹嘛？”
她兩手一攤：“佘羅應該有，要不我現在打電話讓他送點兒過來？”
“不用了，就是出去轉轉，又不買什麼東西。”
青青把話接了過來：“對了，若卿，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唄？”
“啊？”
佟若卿顯然沒想到青青會突然叫自己，有點蒙了：“啊，我就不去了吧，昨晚我們飛的太久了，有點累，想早點休息。”
這話一聽就是在扯犢子，這幫人昨晚確實飛了一宿，但前半程有齊纓帶，後半程是我拽着，壓根也沒用得着她自己出力啊！
“哎呀走吧走吧，來都來了，不好好玩玩多可惜啊？”
我都能想到，青青當然也不會信這個說法：“你要是覺得彆扭，那這樣，爸，你喊上兩位老祖宗，還有申公大哥和這位……幻姬小姐？也不知道這樣稱呼你合不合適，咱們都去，人多了一起熱鬧熱鬧。”
柳長生倒是沒說什麼，但幻姬顯然沒想到青青會帶上自己：“你們去吧，我還有些事情要辦，達哈蘇也在聖彼得堡，要是被他發現我就麻煩了。”
很明顯這也是託詞，本來幻姬跟其他人就不熟，願意跟着出去逛就怪了。
申公也蹦出來句：“我也不去，聖彼得堡這破地方，沙俄時期我就已經逛吐了，沒啥玩的，想溜達你們自己溜達去吧。”
都知道青青之所以這麼說是爲了把佟若卿拽上，柳長生自然也能看出來。
看這幫人都表態了，他也對青青說：“那倆祖宗連晚宴都不來，你覺得他們可能跟你出去逛街麼？算了，老年人有老年人的活動，還是你們仨自己去吧。”
“也……行吧，你們都不給面子，那一會兒我們自己去。”
青青借坡下驢，拉着佟若卿的手：“那若卿，就這麼說定了啊，一會兒跟顧言咱們仨出去。”
看青青這麼熱情，佟若卿也不好說什麼了，只能輕輕的‘嗯’了一聲。
“哎，桌上的人都喊了一圈兒，就是不喊我啊。”
卓逸在我身邊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以後就不帶我一起玩了唄？得，那我一會兒找個妞兒摟着睡覺去。”
“你說你一個娘們兒，成天尋思摟着妞兒睡覺，惡不噁心啊？”
我損了卓逸一句，本來是打算跟齊纓他們跟索菲亞打個招呼，告訴他們我要出去轉轉，結果屁股剛擡起來手機就響了。
是張琪發來的微信：“我在教廷門口，你出來一下。”
這條消息直接給我整不會了。
可真他孃的會趕時候啊，你說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趕這個時候來幹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