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候我才明白，爲什麼自從上飛機申公就開始盯着她。
這麼一看還是我年輕了，但這會兒我還是沒從驚訝中緩過勁兒來：“不是，你不退隱山林了嗎？咋又晃悠出來了？”
“歸隱了兩天，不知道該做什麼，感覺沒意思就出來轉轉。”
這時候幻姬也不裝空姐了，直接找了個空位坐下：“剛好，眼線打探到卓逸把飛機調到了這邊，我一猜就是你要去歐洲，所以就跟着過來了。”
“行啊，你是真有兩下子，這一飛機的人都被你給瞞過去了。”
我衝幻姬抱拳：“佩服，佩服，那內部人士，你來給我們這幫外人講講那個達哈蘇吧，他到底是啥情況？”
“我這師弟……怎麼說呢。”
幻姬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在師父身邊的地位放古代叫男寵，放到現在就叫小白臉兒，每天要做的就是取悅師父，說好聽了叫雙修，說難聽點就是單純泄慾，反正他修爲很大一部都是師父給灌頂的。”
“那他的能力呢？除了牀上功夫之外還會不會點別的？”
幻姬緩緩搖頭：“我們在島裏相處也有不下千年，說真的，我至今還沒發現他有什麼過人之處，硬要幫他找優點的話……牀上功夫比較好，這算麼？”
她一說這話我立馬就開始八卦了，真想問問她是不是試過。
但這會兒身邊人多，我也不好意思調侃她，就繼續問：“就算他沒什麼過人之處，可也不至於這麼蠢吧？若卿都已經把身份暴露給他了，他只要向妘螭彙報，妘螭就會告訴他若卿一直都跟我待在一塊兒，可問題是他直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反應，這難道不是在演戲？”
“依我看啊，他也許真不是演的。”
幻姬的回答有些出乎我意料：“你不太瞭解島內的情況，那地方沒有網絡和信號，所以傳遞信息的方式還比較原始。
比如我身在庫頁島，有消息要向島內傳遞，那就要先給留在夏威夷、負責傳遞信息的島內弟子打電話，再由對方親自跑一趟，將消息送到島上，等長老院的指示下來了他再跑回夏威夷把命令傳達給我。
這一來二去的，有時就要耽誤一天時間，就算負責跑腿的那個弟子修爲強些，那來回最少也要大半天，而且以達哈蘇的性格，我想他應該不會把詳細情況全都告訴那個負責傳遞消息的人，只會告訴長老院他跟冥府牽上線兒了。”
她這麼一說我就更納悶兒了：“千里傳音也不是什麼高難度法術吧，是那些長老不會啊，還是你們這些執事不會？犯得着這麼折騰麼？”
幻姬笑着解釋：“千里傳音是不難，但天心島周邊有個極其特殊的防禦陣法，它將整座島都藏在另外一片空間中，傳音法術是突破不了這條鴻溝的。”
“哦，那要這麼說的話，這達哈蘇還真不是演技好，他就是傻。”
我邊點頭邊嘟囔：“要是這樣的話可操作空間就大了，再加上你一來，我們又多了個幫手，這趟歐洲之行應該能順利不少。”
幻姬微微一笑：“不單是我，姐姐也被我拽來了。”
她剛說完這句話我的眼神就瞄向了另外一名空姐，不過這時候幻姬打斷我：“不是她，姐姐還留在歐洲，沒跟我同行。”
“嚇我一跳，我還以爲你姐倆兒都在呢。”
我又在幻姬身上打量了一圈兒，真別說，要論演技這方面還得是她比較牛逼，演啥像啥，把這個空姐奪舍了之後，我是一丁點破綻都沒看出來。
想到這兒我就開始調侃她：“我看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你也不用在歐洲隱居了，乾脆跟若卿去她們學校當個教表演的老師得了。”
幻姬笑着搖頭：“我這演戲的方法可教不了別人，技巧倒是好說，閱歷這東西沒有時間的沉澱可不行，不過你要是想學我倒是可以教教你，畢竟咱倆年紀差不多大不是麼？”
“你這是在損我老唄？”
“我可沒這麼說。”
閒扯了兩句不鹹不淡的話，幻姬又拿起托盤，開始收拾桌子上衆人喫過的東西：“你們先聊，我先把活兒幹了去。”
“你還真把自己當空姐了啊？”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對，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應該的。”
之後她就端着托盤轉身走了，看着她的背影，青青小聲嘟囔了一句：“這女人還怪有趣的，看着一點魔修的樣子都沒有。”
“等你見識到她的手段就不這麼想了。”
我扭頭對衆人說：“幻姬腦子好用，對天心島的瞭解也比咱們多的多，既然她來了，我看咱們就不用商量計劃了吧，直接按她的意思做吧。”
“她可靠麼？”
這句話是柳長生問的，我點頭回應：“可靠，畢竟咱們和她之間有共同利益，而且我和她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您放心吧。”
“嗯，那就按你的意思辦。”
之後衆人誰都沒再說話，該入定的入定，該調息的調息，比較懶的，像申公就直接倆眼睛一閉躺屍去了，青青則是一直在欣賞窗外的風景，雖說我也不明白這黑漆漆的一片天有啥好看的。
畢竟離得比較近，飛機剛剛上升到巡航高度，在我們說話這會兒功夫就差不多要飛出國境線了。
又飛了大概能有個一小時，估計剛進入到外貝加爾邊疆區，旁邊的青青就忽然拍了我腿兩下：“顧言你快看，那是什麼東西？”
“嗯？什麼什麼東西。”
當時我正在查探識海中的情況，青青一拍我，我就睜眼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
然後我就隱約看見了一個紅色的小光點，它就在斜下方，拖着尾跡，正搖搖晃晃的朝我們這邊飛過來。
“咦？這啥玩意，沒見過啊。”
我伸長脖子盯着那玩意看，同時在腦海中翻了半天，也沒有任何關於這玩意的記憶，印象中似乎沒有什麼生物能飛這麼高，身上還會發光的。
不過這時候，坐在後排的佟若卿猶猶豫豫的說了句：“顧言，你說這東西……會不會是防空導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