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啊，不是你一直盯着人家看的麼？”
被他罵的我有點不服氣：“我這不也是好心、怕你憋壞了麼？放心吧，能給卓逸幹活的機組都是她精挑細選過的，沒看這倆女的身上都有魔氣麼？只要你開口，她肯定能同意，大不了完事兒之後給人家點好處唄。”
“你快滾犢子吧，我不樂意搭理你。”
申公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柳青青，管管你老公，一天天沒個正經。”
青青肯定是向着我說話：“我覺得顧言說的沒錯啊，申公大哥，你從上飛機到現在都盯着人家姑娘看了快半小時了，說沒動歪心思誰信啊？”
“快滾一邊兒去吧你倆，沒一個好玩意。”
又罵了我倆一句，之後申公就不理人了，不過他也沒再看人家，眼睛一閉往座位上一靠，跟個大爺似的。
“你看見沒，這就是典型的死鴨子嘴硬。”
我拉着身邊青青的手：“誒對了，媳婦兒，你是不是忘了件事兒啊？”
青青歪着腦袋問我：“什麼事兒？你直接說啊。”
我就問她：“你是不是忘了包裏還有倆祖宗呢？理論上過完安檢就應該把他們放出來，可這都開始爬升了，你咋還一點動靜都沒有呢？”
“臥槽，臥槽臥槽，忘腦後兒去了。”
我說完這句話之後申公趕緊去解安全帶，作勢要起身拿包：“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啊？是不是故意的？”
“這磕嘮的，我像是那種故意坑你的人嗎？”
“什麼叫像，你就是！”
青青瞪了我一眼，剛要起身，結果身後就傳來了柳明的聲音：“行了小青青，別折騰了，要等你想起這事兒了得把我倆老頭子給憋死。”
青青愣了一下，回身看去，那兩位老祖宗已經在最後排座位上坐着了。
先是迷茫了兩秒鐘，之後青青又開始收拾我了：“好啊顧言，你早就知道兩位老祖宗自己出來了，故意拿我開涮是吧？”
我也沒回答她的問題，就擱那兒樂：“人家都說一孕傻三年，這還沒開始懷孕呢，你咋就先變傻了呢？”
聽我說完這句話，飛機上的人就呵呵呵開始樂，樂着樂着，這架小飛機也特別絲滑的升到萬米高空去了。
之後衆人聚在一起，開始商量落地之後的行動，那倆空姐也沒閒着，一直在忙活，給這幫人送毛毯、飲料之類的。
“那個達哈蘇啊，我看他就是在演戲呢。”
這話題是我先起的頭，又往佟若卿那邊瞄了眼：“昨晚上我倆在大街上閒逛的時候他來找我，爲了試探這小子，若卿把自己的身份都給主動暴露了，結果過了一整天，這小子還是沒動靜。”
說到這兒的時候我聳聳肩：“所以我覺得，這小子就是在天心島長老院的授意下在配合我演戲，而且他是先到的歐洲，弄不好已經把坑挖好等着我了。”
柳長生把話接過來：“所以你到了歐洲之後還準備聯繫他麼？”
我點頭：“嗯，畢竟咱們人多，有第七殿這麼多鬼差在，只要不是天心島全體出動咱們就不需要擔心。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如何在不暴露大隊人馬的前提下把這個達哈蘇給除掉，畢竟他就是個小卡拉米，咱們真正的目標還是天心島，爲了他打草驚蛇犯不上。”
之後我把目光移到齊纓身上，想看看她什麼意思。
齊纓思考片刻：“我贊成你的想法，第七殿的同僚可以犧牲，但不能做無謂的犧牲，爲了幾十個魔修提前暴露，讓天心島警覺，那後續面對他們時就會有許多不必要的損失，那就得不償失了。”
“嗯，所以咱們還是先想想辦法，看看怎麼能在不出動大隊人馬的前提下把他和他手底下那些翽魔衛給弄死。”
我一邊說，一邊用指關節敲着桌子：“哎，媳婦兒，你說咱們直接找索菲亞，讓她出動東正教的聖女幫忙，這樣可行嗎？”
青青點頭：“理論上可行，不過我擔心的是，咱們離開歐洲已經這麼久了，人家願不願意聽你的還不好說呢。”
“嗯，這確實是個煩心事兒，憑卓逸自己不可能完全掌控東正教，就算索菲亞沒有二心，也不代表另外兩個家族能老老實實的。”
我深吸一口氣：“得，那咱還是先別嘮了，等下飛機見到東正教那些高層，試探試探他們的態度之後再說。
要是他們真有歪心思，大不了直接霸王硬上弓，用巫術把他們變成傀儡，這種事兒我申公大哥最擅長了。”
“一天天的就知道指望我，你那巫術都學到狗肚子裏了？”
申公又是一聲冷哼：“要我說你們根本就不瞭解那個達哈蘇，更不瞭解天心島，與其盲目在這兒做預案，倒不如先聽聽內部人士的想法。”
“內部人士？”
他這話說的我有點莫名其妙：“咋地序哥，意思你是內部人士唄？天心島是你創立的，還是長老院歸你管啊？”
“要真是這樣，申公先生早就把你抓回島上獻祭了。”
從上飛機開始，申公一直盯着的那個空姐突然開口了。
此時她捧着托盤站在衆人身後，一邊往餐桌上放點心，一邊笑呵呵的說：“那達哈蘇未必是在演戲，他不過千歲的年紀，之所以能上位，天賦只不過是一方面，更多還是因爲他得到了師父的寵幸。
至少據我所知，達哈蘇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紈絝，千年來幾乎從未接觸過島內的事務，每次離島，也無非是去京城、揚州、蘇杭這種大城市享樂，要不是因爲我突然沒了音訊，師父是絕對不會派他出來單獨執行任務的。”
她這幾句話，尤其是這個語氣聽的我這個耳熟啊。
我擡頭看向她：“我滴個乖乖，你不會是……”
“你沒猜錯，就是我。”
空姐把托盤隨手一放，屈膝向衆人行了個禮：“柳家的各位，還有冥府的兩位冥使大人，天心島……哦不，小女子幻姬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