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資歷最老的紅衣主教，米哈伊爾體內神力已經很強橫了。
它們排斥着我的靈氣，同時努力着想要修補葉甫根尼手上的軀體。
但神力與太陰之力剛好是相剋的，它們不斷對撞、消泯，漸漸把米哈伊爾體內攪合成了一灘爛泥，再沒有生還的希望。
但這位紅衣主教的意志力依然吊着他最後一口氣。
用盡最後的力氣，葉甫根尼回頭看我，說話時也在往外噴着血沫子：“你這個卑鄙的……”
“啊對對對，我無恥，我是個卑鄙小人，這不用您提醒，我自己心裏有數。”
反正我就跟個無賴似的，朝葉甫根尼揮揮手。
精神力一陣波動，那個說話奶聲奶氣、未成年的鬼魂虛影出現在葉甫根尼頭頂，它歡呼一聲，將他剛剛離體的魂魄吞入腹中，然後又雀躍着消失了。
從我暗算葉甫根尼，到鬼神離去，整個過程不過短短十秒鐘。
班尼特早有心理準備，表情挺平靜的。
但包括卓逸跟佘羅在內，羅馬教廷那兩位，甚至就站在我身邊的亞莉珊德拉都沒反應過來。
一直到葉甫根尼的軀體倒地，亞莉珊德拉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直到察覺到我的目光她才猛的往後退了兩步，擺出防禦姿態，用那種警覺的目光看向我：“顧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牧首閣下剛剛去世了，他臨走前的遺願是想把葉甫根尼——這個他最忠誠的下屬一起帶上天堂。”
我一邊說，一邊緩緩往亞莉珊德拉麪前走：“死者爲大，作爲教廷的名譽主教我當然要滿足牧首的遺願，您說是嗎？”
這女人就算再遲鈍，也反應過來眼下的狀況了。
所以看我靠近自己，她立刻單膝跪地，體表漸漸泛起神光。
可聖女的弱點也正是在這兒，她們施法前搖太長，還沒等她完成儀式，卓逸就像鬼似的衝了上去，一把捏住她的脖子：“當着我的面兒借用神力，你是真沒把我放在眼裏啊。”
“咳咳……呃……”
被攥住喉嚨的亞莉珊德拉一個勁掙扎，不斷拍打着卓逸的手。
但卓逸白嫩的小手就跟鉗子似的，死死攥着她的脖子不放。
眼見亞莉珊德拉臉都憋的開始發紫，都快被掐死了，卓逸陰笑一聲：“妹妹，這麼着急去陪你們的牧首啊？那行啊，我現在就幫幫你。”
當卓逸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我明顯從亞莉珊德拉眼裏察覺到一絲恐懼的神情。
也正是這個表現救了她：“等等卓逸，先別殺他。”
“這是個聖女啊，米哈伊爾都死了你留着她幹嘛？”
卓逸回頭瞪我：“不是顧言，你喜歡蘿莉還是怎麼着，有索菲亞了還不行，想留下這個女人嚐嚐新鮮的？”
“你快滾你大爺的，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我走過去把卓逸的手扒拉開：“亞莉珊德拉小姐，說實話咱倆無冤無仇的，我真不想殺你，而且我認爲，你也不想被我殺死後去到天堂成爲那些神的玩物吧？”
面前的聖女沒回答，只是在不斷的喘息着。
但她驚慌的眼神已經能夠說明一切了。
很顯然，這位聖女對神的忠誠度還不夠高，沒有達到無條件爲神犧牲、視死如歸的境界。
這就給了我收買她的機會：“你先喘着，我給你講講道理。
你看啊，你們的牧首已經死了，葉甫根尼主教剛纔也被我殺了，現在我們幾個是一夥兒的，你就算想視死如歸，我們也不可能給你借用神力的機會。
而且這種犧牲是毫無意義的，我也不瞞你，索菲亞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我說什麼她就會做什麼，接下來我打算扶持她做牧首，如果你也跟我合作，那等她掌控了教廷的最高權力之後，你不就成第一批追隨者了麼？”
亞莉珊德拉還沒緩過來。
我也很有耐心的繼續往下說：“反正道理就是這麼個道理，如果你願意合作，那現在就以神……不，以撒旦的名義發誓向我效忠。
如果不願意，那我現在就弄死你，反正對於我來說，多你一個聖女不多，少你一個也無所謂，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然後告訴我你的決定。”
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反正我這句威脅的話說出來之後，亞莉珊德拉離開就不喘了。
她整個人忽然安靜下來，只是眼神還有些飄忽。
我也不着急，故意擡起胳膊放到她面前，讓她看見秒針在不緩不慢的旋轉。
當時間還剩最後十秒鐘的時候，亞莉珊德拉擡起頭問：“牧首真的死了？”
我也懶得回答，直接放出一道神力轟開房間門：“自己看，躺在地上的那個是你們牧首麼？”
要說這女人也是個聰明人。
她都沒去看，直接單膝跪地：“以撒旦的名義，我宣誓……”
接下來的話我沒認真聽，因爲頭疼的還在後面，我是真怕索菲亞接受不了這件事，萬一出什麼岔子就不好了。
於是等亞莉珊德拉發過誓後，我問卓逸：“青青她們呢？”
“她們，還有兩個教廷的人都去餐廳等着了。”
“那你們也先過去吧，我去找索菲亞，等一會兒我會帶着她一起過去。”
我邊說邊把亞莉珊德拉拽到她面前：“讓亞莉珊德拉安撫東正教廷的人，就說我跟索菲亞、米哈伊爾在談事情，先開席，拖延時間，有什麼事等我到了之後再說。”
“行啊，這也算爲米哈伊爾送行了。”
看了眼正摟着那個聖女摸扎的班尼特，卓逸撇了撇嘴：“你這小子怎麼比我還好色呢？別摸了，跟我一起下樓。”
“這並不衝突。”
班尼特發出兩聲‘嘿嘿嘿’的淫笑，又瞄了眼我身邊的亞莉珊德拉：“顧言，我等你的好消息。”
扔下這句話，他就摟着那聖女的腰跟卓逸一起離開了。
不過我身後的亞莉珊德拉沒動地方，我帶着疑惑回頭問她：“你怎麼還不走？”
“顧先生，我……”
她猶猶豫豫的，吭哧癟肚好半天，才鼓起勇氣問我：“您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幫牧首進行一次彌撒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