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統局的商務車裏，福爾茶樓的前臺服務生認出了何巖的照片，急忙喊道：“我想起來了，我對這個人有印象！”
郭正刀急忙問道：“什麼樣的印象？跟我說一下！”
服務生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我記得，這個人來過兩三次吧。”
老闆在旁邊提醒道：“小李，你好好回憶回憶，可別記錯了，這都是全統局的長官……查很重要的案子。”
服務生又想了一下，這次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沒錯，就是他。主要是他每次來，都會跟一個人見面，那個人總喜歡戴個鴨舌帽，捂得也挺嚴實，搞得挺神祕的。咱們茶樓檔次在這擺着呢，來的客人都是貴客，穿着打扮也都很得體，很少有這樣的人，所以我印象很深。”
郭正刀眼神一亮，又追問道：“那個人長什麼樣，你還能不能記起來？”
服務生努力回憶着，最後搖了搖頭：“我就沒看見過他的具體長相，這人每次來都把自己臉捂得很嚴實，中途也不需要我們蓄水。而且咱家茶樓每天人還挺多的，除了熟客，一般客人的臉我都沒啥印象了。”
聽到這，郭正刀想了一下，對服務生說道：“你得跟我們回去配合一下調查，不過你不用害怕，就是正常工作，我們也不會爲難你。”
說着，他扭過頭，看着老闆說道：“另外，你要把茶樓裏三四個月內所有的監控錄像都調出來。”
“我們茶樓從沒搞過任何違法犯罪的事情，來的客人也比較高端，所以監控一般不會保留太長時間。”老闆很配合地說道：“不過您放心，我回去給您查查底子，儘量把門口的，大廳裏的，還有停車場的監控都給您弄來！”
郭正刀點點頭，又提醒他一句：“行，那你們都先跟我走一趟。而且，這件事情必須嚴格保密，你們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你們會很麻煩。”
“您放心，我們保證配合！”
“對對，長官您看，我現在就把手機關了。”
這家店的老闆明顯是見過世面的，他們非常配合，對全統局的人也是“發自肺腑”的尊重。
郭正刀扭頭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秋哥：“我這邊差不多了，你那還有什麼要問的麼？”
“沒了，回去吧。”秋哥擺擺手。
“行，開車！”
郭正刀吩咐一聲，司機發動車子，一行人迅速返回全統局。
……
半個小時後，衆人回到局裏，找到了等在會議室裏的顧佰順和劉洪旭二人。
郭正刀站在二人面前，如實彙報：“顧局，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何巖去過兩次茶樓，在那裏見過兩次人，疑似是跟他的上線進行接觸。”
聽到這裏，顧佰順想都沒想，直接擺手道：“查吧，今晚加班。通知下面的兄弟，晚上加餐，喫什麼隨便點，我請客。”
“明白，謝謝顧局！”郭正刀立刻離開了辦公室。
顧佰順看了一眼劉洪旭：“劉局，你是先回去休息，還是在這裏等？”
劉洪旭笑了笑說道：“好不容易有了點突破口，我就先留在這吧。”
“行，那我先回辦公室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接找我就行。”顧佰順點了點頭，也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
很快，安系和全統局這邊的人就安排好了工作計劃。
大量安系的情報人員進入全統局，開始翻閱着那些監控錄像，開始一幀一幀地看。
幾個月的監控，雖然有具體的日期範圍，但需要查得十分仔細，所有工作量也很大。
五六個小時之後，秋哥盯着一份監控錄像，一雙眼睛全是血絲，腦袋也開始發懵。
他猛喝了一大口咖啡，但強烈的睏意還是不見半點消退，眼皮都有些睜不開了，心臟也在咚咚猛跳。
他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辦公區裏的其他人，不少人也兩眼發直，泛起了迷糊。
秋哥想了一下，推開椅子，到辦公室找到了郭正刀，對他說道：“郭處長，我們的人這幾天一直沒睡覺，有點熬不住了……”
郭正刀很理解地對秋哥說道：“沒事沒事，你們回去休息一下，下面的工作讓我們的人來。”
“好的，等你們累了我們再來換班。”
雙方很快交接了工作，安系的人先回去休息，全統局調查科的人繼續查閱着監控。
……
又是兩個小時過去。
整個辦公區非常安靜，所有人都不說話，死死地盯着屏幕，只有啪啪啪的鼠標敲擊聲。
郭正刀喝了口咖啡，提了提神，繼續看着監控。
就在這時，旁邊一名科員喊了一聲：“處長，有發現。”
“我看看！”郭正刀精神一震，立刻起身，走到了科員身邊。
科員翻着畫面裏的錄像，上面果然出現了何巖的身影。
“和他見面的人呢？”
“在這。”
科員繼續拖動時間軸，讓畫面定格在其中一幀上。一名穿着黑色風衣，戴着鴨舌帽的男子出現在鏡頭裏。
但是對方的身影很模糊，捂得也的確嚴實，很難辨認出他的身影，但從大概形體判斷，應該是個男人。
“繼續往前拉一下。”郭正刀眉頭緊皺，吩咐了一聲。
科員拖動鼠標，畫面中，接頭的男人從茶樓的側門進來，直接上了樓梯，全程沒有正對過鏡頭。
又過了一個小時，另外一名科員發現了二人第一次接頭的畫面，但這名男子同樣是從側門進來，在畫面中一閃而過。
郭正刀愁眉不展，他讓調查科的人按照監控的日期去查茶樓的預訂記錄。
但等記錄送過來的時候，發現預訂者用的都是化名，根本查不到半點線索。
調查科的科長吸着煙，有些頭疼地對郭正刀說道：“不好弄啊，這小子反偵察能力很強。”
郭正刀喝了口咖啡，想了一下，憑藉自己的經驗說道：“查車吧，把那兩天停車場的監控錄像翻出來看看。停車場查不到信息，就查附近街道的監控。”
“行！”調查科長踩滅菸頭，親自去翻當天的監控。
……
與此同時，信息科的人也前往了福爾茶樓附近的交通單位，以及警務司，也沒告知對方原因，只以配合工作的理由，調取了兩次接頭當天的大量監控存檔，並且又讓對方單位的每個人都簽署了保密協議。
就這樣，又熬了小半宿，直到第二天凌晨，終於有消息了。
在兩處街道交口的監控裏面，發現了那名穿着黑風衣，戴着鴨舌帽的神祕男子。
全統局立刻按照時間軸調取了附近的所有畫面，這名男子的行動軌跡開始被大量發現。
包括他開車，走路的一些鏡頭都被捕捉到。不過他一直用鴨舌帽擋着臉，看不清長相。
郭正刀坐在電腦前，端詳着對方的身影，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有些熟悉。
他看了一眼這個人開着的車，發現是一輛很普通的SUV。
讓人查了下車牌號，發現也是假的。
郭正刀想了許久，目光忽然落到畫面裏那輛車窗左下角的位置，被一個小小的藍色物體吸引了。
“把這裏放大看看！”
“是！”
放大之後，隱約能看見，這個藍色的物體，好像是一張通行證。但顆粒感太強，看不清具體是什麼單位的。
郭正刀想了一下，扭頭吩咐道：“告訴信息科，想辦法把這張通行證給我復原了！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