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兩人已經在嘗試交往。
而且……也不是沒有過更親密的接觸……
陸染染腦子裏一團亂麻。
思來想去,眼看電梯就要下降到餐廳的樓層了,她果斷踮起腳。
“啾~”
南司瑾側過頭,垂眸看向她。
深邃的紫色眸底,有着微微的意外。
陸染染輕咳兩聲,“南司瑾,你……再給我點時間適應,好嗎?”
從他提出試着交往,到現在,其實她都還有點沒真實感。
而上輩子,她和麪前這個男人,可是實打實有名無實、相敬如“冰”了整整三年。
三年和嘗試交往這點時間比起來,確實太短太短了。
她真的需要時間來適應和他、和上輩子截然不同的關係。
南司瑾看着她烏黑輕柔的髮絲垂在白皙的臉頰旁,耳根那一點點紅色,漸漸染上軟乎乎的臉頰。
慢慢地,眸底的錯愕,轉變爲她所不知道的寵溺。
他反手握緊她的手,低沉的嗓音發出一個單音。
“嗯。”
SPA館內。
陸芸芸打完電話,還有點意外。
她確實想用激將法激陸染染,好讓陸染染答應。
可她也沒想到,都沒有讓她多費口舌,陸染染就這麼容易答應了。
就算陸染染是個草包,也該知道這趟舞會邀約,是不懷好意的吧。
陸染染都不猶豫一下嗎?
陸芸芸想不通。
一旁的沃拉斯頓卻很滿意。
“她要參加舞會,必然會穿施羅德提供的裙子吧?”
作爲施羅德唯一的全球代言人,這種面向公衆媒體的場合,自然是得穿自己代言的品牌的。
“嗯……應該是。”
陸芸芸還在想陸染染回答得是不是太乾脆了,隨口應付着。
“哼,你姐姐還真是個草包,居然真的答應了!”
沃拉斯頓冷笑,拿過手機,在上面操作着什麼。
陸芸芸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問:“赫莫薩,你打算怎麼辦?”
沃拉斯頓暼向她:“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陸染染讓她丟那麼大的臉,她是肯定不可能放過陸染染的!
第二天,施羅德那邊果然給陸染染打來電話,約她來試裙子。
裙子自然都是新款,所有裙子都拿出來,任陸染染挑選。
舞會時間太急,施羅德也來不及新作裙子。
不過放在這裏的裙子,任何一條,都是全球首穿,代言人的待遇自然是配得上的。
裙子都很美貌,而其中一條裙子,則是格外出挑。
那是一條一字肩的蓬蓬裙。
裙子布料是簡單至極的潔白料子,下襬逐漸延伸出層層疊疊的褶皺。
而最妙的是,裙襬上的花朵裝飾。
陸染染摸了摸裙襬上的花瓣,驚訝看向設計師:“是真花?!”
遠遠看着的時候,她就覺得裝飾裙襬的花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不論色澤還是質感,看起來就像是真正的鮮花,開在裙襬上一樣。
然而伸手輕輕摸了摸花瓣,才發現,這種柔嫩水潤的質感,分明就是真花纔有的。
設計師笑笑:“這條裙子,叫花期,所有的裝飾花朵,都是整朵整朵的花,從各種花朵著名的種植園中採摘下來,以特別的方式處理,讓採摘下來的花朵的花期,也能延長,再一朵一朵點綴到裙襬上的。”
設計師助理頗爲積極地補充道:“陸小姐!這裏面好些花是我裝飾上去的!”
這條裙子是所有裙子裏最費時費力的。
其他的材料就算工序繁多,但大多是做裙子常見的材料,對於設計師助理來說,也算很熟悉,比較好操作。
可鮮花就不一樣了。
花瓣柔嫩無比,空運來的花朵也有限,弄壞一朵,可能裙襬上的哪個地方,就空缺出來了。
必須要小心翼翼,還必須點綴得恰到好處。
過密不行,過疏不行。
一定要按照設計稿上的佈局,精心擺放纔行。
“也多虧有人幫忙,不然這條裙子搞不好到了花期結束,都無法弄出來。”
設計師也感慨着。
這條裙子名爲花期,用的也是鮮花,也就還是遵循正常的花開花落的自然規律。
特殊的處理方法,不過是暫時延長了花期的時間,讓它們可以在裙襬上繼續綻放一段時間而已。
“那這條裙子……還真是裙如其名。”
陸染染覺得這個名字取得可太貼切了。
這條裙子,其實應該算是一次性裙子。
只要裙襬上的花謝了,那這條裙子的花期,也就到了。
設計師沒有在白色的底色布料上大做文章,而是將裙子看作了白色的畫布,僅以裁剪來讓畫布達到完美。
而剩下的,則是由自然之美的花朵,來完成這條裙子真正想表達的美。
“我,可以選它嗎?”
這樣的奇妙設計,是最打動陸染染的地方。
天然之美,但又和設計師精心設計的裁剪相融。
施羅德這邊的人自然是欣然答應,立刻就安排她試裙子,調整尺碼。
等她穿到身上後,從更衣室出來的一剎那,在場的人都看呆了。
這個美貌得宛如東方洋娃娃的女孩,穿上這條“花期”,簡直美得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一樣。
“簡直是花仙子本仙了!”助理道。
設計師愣了好半天,才問:“陸小姐今後願意參與施羅德新款的發佈秀嗎?”
她沒想到個頭不高的東方女孩,能把施羅德的裙子穿出這樣的效果。
如果說模特在秀場,主要是盡責地展示服裝效果。
那麼陸染染穿上的效果,就像是在展示一件藝術品。
女孩本身近乎夢幻的模樣,和花期這樣的浪漫主題極爲貼合。
這身裙子好像天生就是爲了她而出現的!
“原來陸小姐不但能演繹之前那樣的風格,還能演繹出這種風格的裙子……”
之前紅極一時的寶石裙,主打的是神祕奢華而優雅。
而這身花期的效果,則是脫俗而浪漫。
陸染染彷彿化身爲傳說中的花中精靈。
陸染染被他們誇得怪不好意思。
就在一羣人圍着陸染染忍不住讚歎她穿上的效果的時候,有人卻偷偷跑到無人角落,發了短信出去。
“陸染染選的裙子,是花期。”
“花期?!”
在家裏敷着面膜喝酒的沃拉斯頓,一下從水牀上坐起來。
一旁的陸芸芸被水牀彈了下,哎喲一聲,也坐起來看她。
“花期?花期怎麼了?”
她十分不解沃拉斯頓爲什麼反應這麼大。
沃拉斯頓恨恨瞪着手機上的消息,眼珠幾乎快要瞪出來。
“花期,就是我之前去施羅德的時候,最想要的那條裙子!”
她是在花期還沒有完工的時候,作爲高級客戶看過一眼,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忘了。
漂亮奢侈的裙子她見過不少,但那麼特別的裙子,她從沒見過。
花期,是她無論花多少錢,付出多少代價,都想要得到的裙子!
可現在,這條裙子……居然要穿在陸染染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