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
“啊!!!”
胖子慘叫一聲,被一刀紮在摸刀的胳膊上。
血流如注。
南司瑾那一刀,將他的胳膊和木質的座椅,釘得牢牢的!
這個座椅,之前是他恣意妄爲的王座,如今卻成了就地取材的囚牢!
那雙紫眸倒映出刺目鮮紅,卻依舊冷漠如初。
南司瑾輕描淡寫瞥了他一眼。
那看似平淡的一眼下,似乎蘊着某種嗜血的瘋狂……
胖子感覺自己不是面對着一個人類,而是一個人形的猛獸。
會將人撕成碎片的那種。
直衝大腦的恐懼感,嚇得胖子尿了褲子。
南司瑾嫌惡起身,轉身面對屋子裏其他的保鏢,直接開口命令。
“丟掉武器。”
胖子被他釘在座椅上,手和木質扶手牢牢固定在一起,跑是跑不掉了。
擒賊擒王,其他的人雜魚小兵,自然不攻自破。
杜元辰被這麼快的形勢轉變震得目瞪口呆。
他年輕時也不是什麼好人,可那時他也是穩妥爲先。
從來沒有這樣僅僅帶上他,算是三個人,就制服了一大羣佩帶武器的人。
而且他甚至在這個過程中都沒有幫得上忙……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屋子中央那個從頭到尾都沉着冷靜的年輕男人。
這不單單只是能打就能做到的。
他的人,之前是打聽到了這裏的消息,並且摸查了大概安保情況。
可這個年輕人,敢這麼直接闖入……
要麼,就是對自己這邊的情況極度瞭解,並且對比過雙方的情況,對自己的判斷非常自信。
要麼,就是膽子大得異於常人,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麼情緒,在再劣勢的情況下,都不會因爲恐慌害怕影響判斷,反而會因地制宜,使用一切手段扭轉局勢!
而最讓杜元辰感覺可怕的是,南家的南二少……似乎是兩者兼具。
不知恐懼,頭腦也異於常人的好,幾乎在任何情況下,都能做到一擊即中,硬生生以少敵多!
在場的保鏢看了一眼自家已經被嚇得淌尿的老闆,只能紛紛無奈丟下武器,雙手放在腦後,蹲了下來。
南司瑾像是來的時候一樣,光明正大地從門口出去,只留了凌宇一個人盯着。
一個和椅子無法分開人,毫無威懾力,而其餘的人,也都沒有反抗能力了。
留手持武器的凌宇足夠了。
南司瑾這纔將電話打回國內。
“爸,和南家作對後跑出國那人找到了,人,我會讓凌宇帶回國內……”
南侯峯讚許地道:“好!殺一儆百,讓那些各懷心思的蠢貨有個‘榜樣’,也不至於有樣學樣!”
南司瑾擡手看了眼手錶,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
“那待會兒凌宇會和國內聯繫,我還有事,就先掛了。”
南侯峯愣了愣:“你不回來?”
南司瑾舉着手機邊說話邊來到路邊,車上的司機立刻下車來給他開車門。
南司瑾坐了上去,道:“我和陸染染還需要在國外待一陣子。”
出國一趟,不比家裏有那麼多傭人,隨時可能被打擾,他不打算這麼快回去。
南侯峯聽到他提起那個擋煞才娶的陸家大女兒,不由得更困惑。
“她也在國外?你跟她在國外幹……哎,算了,你有什麼要忙的,忙完了趕緊回來,South這邊事務繁忙,多得是需要你親自出面的事!”
南侯峯並沒有去深想那個名義上的兒媳婦,爲什麼也在國外。
他從來都沒有正眼看過那個陸家的女孩,也聽說過陸家大小姐只是一個美名在外的草包而已。
至於爲什麼和南司瑾一起在國外……
陸家那女孩不是演員麼?說不定剛好是工作也在國外,趕巧了。
又或者是因爲大師的話,所以他兒子帶上了她而已……
總之,不值得他花時間精力去深究和注意。
在他眼中,陸染染,不過是個爲期三年的利用工具而已。
算命的說三年足矣,那三年後,他就會換掉這個名義上的兒媳,換歐洲皇室的公主嫁給南司瑾,給南家再添強強聯合的勢力!
南司瑾吩咐司機開口,對着手機淡淡道:“我知道。”
他這邊車輛剛啓動,後面接連幾輛車就趕到了。
車上下來的,明顯是南司瑾這邊的人。
訓練有素的保鏢很快進入那座大房子,收拾殘局……
掛了電話,南侯峯看向房間裏給萬綺露送鑽石手鍊來的小兒子。
“你二哥打來的,人在國外,人找到了,很快會送回來。”
南野羽不爽地撇撇嘴,“爸,這是你沒給我機會,不然我也可以啊!”
不就是抓個人,現在敢跟南家作對的沒幾個了。
就算有那麼小貓兩三隻,在人手齊備的情況下,逮個人還不容易?!
南侯峯瞪了自己小兒子一眼。
“沒給你機會?!你們三兄弟,我是從小就一直給機會的!你大哥清源從小就不愛碰這些事,所以我讓他本分地在South擔任一個職務,你呢?從小野心最大,做事卻最不成器!你就不能學學你二哥!”
南野羽聽到父親這樣稱讚南司瑾,而貶低他,自然更不爽了。
他搖了搖萬綺露:“媽!”
才收了兒子的一片孝心,萬綺露自然要幫兒子說話。
“侯峯啊,野羽有野心,是好事啊,三兄弟裏,他年紀最小,沒司瑾成器,也是正常的,多給他點機會,家裏家大業大,兄弟間總要多分擔點的!”
南侯峯看了眼南野羽:“看看,你就知道討好你媽,找你媽幫你說好話!”
萬綺露是南野羽的親媽,自然從小少不了在南侯峯耳邊吹風。
南侯峯自然而然最疼愛這個小兒子,只是……
南野羽有野心,這些年一直小手段不停,可終究比不上南司瑾。
把南家交給他,南侯峯怕是自己臨死都閉不上眼睛!
“他啊,當好家裏的小少爺就行了!有司瑾扛下南家掌權人的重任,纔是對他最好的!”
南侯峯冷哼一聲,早習慣了這母子的慣用路數了。
小兒子要疼,也要管,否則,一山不容二虎,這蠢小子哪天真把自己給折騰死了!
施羅德總部。
地上一片狼藉。
沃拉斯頓的保鏢正要抓住陸染染的手的時候,突然一聲巨響。
保鏢跟前的地上,驀然多了一個冒着煙的洞口。
子彈差一點,就打在了保鏢的皮鞋上。
正要抓陸染染的保鏢嚇得腿軟,連退了好幾步。
沃拉斯頓也被嚇了一跳,尖叫一聲,宛如燒開的水一樣,尖得刺耳。
陸染染回頭看去,果然是南司瑾給她留下的保鏢趕不過來,索性直接掏了武器,扣動扳機示警。
沃拉斯頓也沒想到對方的保鏢身上會帶着這種東西。
她難以想象,如果剛纔不是她捱了一耳光,而是她但凡碰了對方一根毫毛……
沃拉斯頓臉色煞白,不敢往下想下去。
“收起來。”
陸染染還算鎮定自若,朝保鏢搖了搖頭。
“我沒事。”
保鏢依言將東西收回西裝內袋。
她走到沃拉斯頓面前。
雖然她很不想借着南司瑾的威風狐假虎威,可現在事已至此。
“怎麼樣,還要繼續鬧下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