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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1章出租車司機透露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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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陽伯揹着雙手,擡頭看着灰濛濛的天空,聲音低沉地說道:“看起來,還真有些低估他了。這個張東峯,還真有些本事,他是在藉着調研的機會,向省裏喊話!”

    馮高揚跟上一步,謹慎地說道:“領導,他的表態,不知是個人意見,還是某些人的立場?”

    陸陽伯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算了,不要討論這些話題了。上面的事情向來很微妙,也琢磨不透。”

    馮高揚心中微動,默默地跟在陸陽伯的身後返回房間。

    陸陽伯用過早餐,換了衣服,坐進專車裏。

    汽車啓動後,陸陽伯好像想起了什麼,輕聲問道:“高揚,你跟了我多久?”

    馮高揚轉過頭,滿臉笑意地迴應道:“領導,四年零五個月。”

    陸陽伯笑了笑,把目光轉向窗外,望着霧氣籠罩下的城市景象,自言自語地道:“已經這麼久了。”

    馮高揚等了好了一會兒,見沒有下文,就轉過身,心中暗自狐疑,難道領導動了心思,想把自己外放?

    說實話,做領導的專職祕書再風光,也不如到下面擔任實權幹部。

    大部分的專職祕書,盡心盡力地爲領導辦事,爲的是有朝一日外放出去成爲衆星捧月般的核心。

    馮高揚自然也不例外,以他的能力,擔任縣委書記或者副市長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再說,擔任領導的專職祕書,總不是長久之計。

    領導要晉升、外調、退居二線等等,按照現在規定,領導都不能帶着原先的專職祕書去赴任。

    而且,專職祕書只有外放出去了,纔算是真正的仕途的起點。

    霧氣太大,爲了保障行車安全,前面的警車開得很慢,趕到省府時,居然比平時多花了一倍的時間。

    陸陽伯來到辦公室,按照習慣,先泡了一杯茶水,開始翻閱報紙。

    明東日報上轉載的一篇文章很快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篇文章,顯然就是根據張東峯在明靈市視察時的講話整理出來的。

    陸陽伯戴上老花鏡,拿着簽字筆,在文字下面劃來劃去,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這些文字內容不難理解,以他的見識,讀懂的東西要比其他人更多,也就更加體會到這張報紙的份量,這讓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最終陸陽伯把老花鏡摘下,丟在旁邊,嘆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揹着雙手走到窗邊,眺望遠方久久無語。

    十幾分鍾後,桌上的紅色電話響起,他轉身看了看號碼,就拿起話筒,沉聲問道:“鴻羽,有什麼事情?”

    鄭鴻羽的聲音裏透着幾分焦慮:“領導,明東日報看過了嗎?”

    陸陽伯坐回皮椅,平復好心情,若無其事地說道:“看過了,明東日報反應還很快,居然在第一時間就轉載了。”

    鄭鴻羽點了點頭,有些怒氣地說道:“這個張東峯,剛來明東省,還沒摸清楚情況就這樣講話,非常不負責任!”

    陸陽伯淡然地說道:“他仕途過於順利,沉不住氣,需要鍛鍊,這很正常,不必大驚小怪!”

    鄭鴻羽繼續說道:“主要是他的講話針對性太強了,恐怕他下去轉一圈,對下面的領導幹部、對省裏的局勢,都會造成不利影響,我們應該……”

    陸陽伯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講話,輕描淡寫地說道:“鴻羽,情況沒這麼嚴重。他喜歡講什麼是他的自由,只要沒有犯原則錯誤,就隨他去吧。”

    鄭鴻羽嘆了一口氣,再次說道:“領導,我剛纔聽說,康光遠今天很高興,特別在報紙上做了批示,要求宣傳部門按照張部長的講話精神,儘快形成文件,下發到區縣一級。”

    “知道了。”陸陽伯掛斷電話,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考慮一會兒,又拿起那張報紙,再次看了看,皺着眉頭說道:“這小子,剛剛過來,就下了戰書,真是不像話!”

    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鐘,張東峯仍覺得頭部隱隱作痛。

    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來的,他早已忘得一乾二淨。

    因爲喝多了酒,起的晚,而且精神不佳,上午的參觀活動自然也就取消了。

    睡過午覺,養足了精神,張東峯在房間裏單獨接見了市長李承天。

    雖然剛剛接觸,張東峯有種直覺,和汪飛昂相比,李承天爲人還算本分,對自己似乎親近一些,沒有那種天然的敵意,應該可以積極爭取。

    果然,在私下場合,李承天顯得很放鬆,委婉地表達了一些觀點。

    對於張東峯在座談會上對三零五項目表達的某種擔憂持贊成態度,並不露痕跡地給出暗示,他現在有些身不由己。

    張東峯準確地接收到信號,適時地安撫了他幾句。

    下午兩點多,收拾好東西,張東峯等人下了樓,在李承天等市級領導的相送下,離開了明靈市區。

    汽車開到郊外某處停下,祕書宋玉澤打了電話,沒過多久,兩輛出租車趕了過來。

    按照先前的安排,張東峯帶上宋玉澤、辦公室主任李達,保衛幹部丁宏朗,換乘出租車,前往清峯市,而省委組織幹部二處處長陸正真和專職司機返回省城。

    陸正真站在奧迪車邊,目送着兩輛出租車駛遠,暗自嘆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給宋玉澤發了一個短信:宋祕書,請務必和領導進行解釋,這事真不是我乾的!

    宋玉澤看了短信,很快進行回覆:放心吧,陸處,領導確實沒有懷疑你,他只是通過這種舉動,向部裏的那位表明態度。這件事情他已經知道了,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如此而已!

    那就好,謝謝宋祕書幫忙。陸正真發完短信,把手機放到衣兜裏,戴上墨鏡,鑽進汽車,冷笑道:“組織部這下又要熱鬧了,只要不把火燒到我屁股下面,隨便你們怎麼折騰!”

    既然是坐出租車,也就不講究那麼多規矩。

    張東峯直接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目光看向車窗外。

    遠處的山脈雖然不高大,也稱不上雄偉壯麗,卻如龍蛇起伏、連綿不絕,殘陽如血斜掛在天際裏,風景非常好看。

    出租車司機是一位五十多歲的老人,頭髮已經花白,臉上寫滿了滄桑。他點了一支菸,把打火機丟下,邊開車邊抽着。

    過了一會兒,司機看了看張東峯,笑着問道:“老闆,你們去清峯市,是去做生意還是遊玩?”

    “都有。”張東峯笑了笑,收回目光,問道:“師傅,清峯市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司機聽了兩眼放光,不顧菸灰從指間飄落,笑着咳嗽道:“那可太多了,想去高檔還是低檔的地方?”

    張東峯心裏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應該是出租車司機會錯了意,以爲自己是去找風月場所尋花問柳,不禁覺得有些好笑,於是將錯就錯地笑道:“師傅,如何高檔?”

    司機深吐着菸圈說道:“就是環境好,坐着舒坦,陪侍女人長得漂亮。要學生妹也有,大學生、高中生都有,甚至還有未成年的,只要有錢,想什麼玩都行。”

    張東峯脫口而出:“安全嗎?”

    “絕對安全。就算出了事,有人能擺平!”司機眯起眼睛,臉上現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探過頭,神祕兮兮地說道:“凡是搞這種行當的,在公安局裏肯定都有人!沒人的話,早被整垮了!”

    “咳咳、咳咳!”坐在後排的宋玉澤有些坐不住了,故意大聲咳嗽了幾聲,心裏暗自琢磨,這個老師傅真是多事,說這些幹什麼,難道把張東峯當成想享受特殊服務的顧客了?真是不像話。

    張東峯轉過身,有些不滿地看着宋玉澤:“你怎麼了?”

    宋玉澤嚇了一跳,趕忙揚起脖子,拿手指着咽喉,啞着喉嚨說道:“老闆,昨晚可能是酒喝得有點多,上火了,嗓子有炎症,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卡着。”

    “多喝點水就好了!”張東峯拿起一瓶礦泉水,拋了過去,又瞪了他一眼。

    這種小把戲,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既然下來搞微服私訪,當然是什麼話都要聽。

    警告了宋玉澤,張東峯轉過身,笑道:“師傅,明靈市搞這些場所多嗎?”

    司機點了點頭,踩了一腳油門,把車速加快一些,跟着前面那輛出租車,笑道:“多,當然多。不過這兩天好像有情況,暫時都歇業了,要下週才能恢復營業。”

    張東峯好奇地問道:“有什麼情況?”

    司機搖了搖頭,坦白道:“我不太清楚,好像是省裏要來檢查。反正那些場所老闆的耳朵靈着,有什麼風吹草動,第一時間就能知道。等到風頭過了,又都恢復正常了。”

    張東峯笑了笑,饒有興致地問道:“師傅,你對那些地方好像很熟,經常過去?”

    司機狠狠吸了幾口煙,把菸頭彈出窗外,笑着解釋道:“我這點收入怎麼去消費?不過,幹我們這行的,經常能拉到陪侍女和顧客,時間長了,自然也就熟悉了。”

    張東峯點了點頭,笑着問道:“清峯市最高檔的場所,叫什麼名字?”

    司機把着方向盤,悠閒地說道:“高檔的地方有好幾個,最出名的應該是難忘今宵。”

    “這家店據說是從林安市起家,這兩年做得很紅火,在幾個地級市都有分店。去消費的顧客,都是有身份的人,很多領導幹部也去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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