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在一座遠離市鎮的偏僻廢棄小屋中,有名身穿破洞亞麻衣的少年,正在牀上大聲哀嚎。
“草,怎——麼回事,誰特麼——給我下藥了……”徐昱口齒不清呻吟着。
他躺在牀上雙手緊緊捂着腦袋,五官皺成一團。下一剎,劇烈的頭痛席襲捲全身,全身肌肉開始控制不住痙攣,一陣劇烈抽搐過後,已經不省人事……
“滋……”
“滋……滋”
“滋……滋……滋”
一聲聲電流聲在徐昱腦海響起,此時本人並未聽見。
午時,熾熱的陽光從屋頂的幾個大洞直直照射在身上。很快,他惺忪緩緩睜開眼,坐在牀上呆滯看着破門外的景象,回憶昨晚的痛苦。
“是夢麼?”徐昱拍了拍自己的臉,旋即搖了搖頭,否定說道:“夢沒那麼逼真……”
他心有餘悸,努力回憶昨晚最後一刻記憶,想了一會兒便放棄了,那種痛苦令人印象深刻,彷彿全身被銀針紮了般。
越想越痛苦,不如不想。長這麼大,第一次體驗到生不如死的感覺,身心都受到極大的折磨。
徐昱緩緩站起身,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面露苦色道:“怎麼回事?怎麼感覺被人全身無死角打了一遍?”
“嘶~”他輕揉着手臂,驚呼道:“不會吧!”
喫驚看着手臂的瘀青竟然消失不見,連忙脫下上衣,發現之前塌陷的胸口已經恢復如初。
依稀記得之前胸口被人硬生生踢了一腳,好在吃了一顆養氣丹,不然定活不下來。一想到這身上的傷,一股凌厲的殺意從心底瀰漫。
“可惜了,白瞎存了三年的養氣丹!”徐昱眼中盡是狠色。
其實他並不是這副身體的原主人,反而是一位穿越者的身份,但前任主人的記憶還存留着,他也多多少少受到一些影響。
短暫休息了一會兒,感覺有點勁,便起身走了出去。
突然,徐昱猛拍腦門,驚呼道:“這時候不是這貨去做苦役時間嘛!”
隨後,快速朝着遠處的礦上跑去,感覺身上的無力感已經慢慢消失殆盡,步伐越來越輕盈,不由感到奇怪。
到了礦山,只見三十來人揹着圓形大木籃子,氣喘吁吁從巨大礦洞背出大量黑色石頭。
“徐昱,你還不過來幹活,發什麼呆!這幾天還沒見你人,是不是不想幹了!”站在不遠處的身穿織錦華衣的三名青年督官,朝着徐昱喊道。
徐昱看着那三人正圍坐在一顆大樹下,靠着椅背,不停晃悠着手中茶杯。三人賊眉鼠眼小聲討論着什麼,然後在那捧腹大笑。
“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已經誤了時辰!在加上這幾天還無故曠工!你知道後果麼?”一名樣貌狠辣的男子,懶散起身來到徐昱面前沉聲說道。
“知道,所以我現在是來拿之前的工錢。”徐昱看着他們,冷冰冰說道,覺得拿回這月工錢,希望渺茫。
搬運礦石是他以前唯一收入來源,不過經常遭到這些督官刻意剋扣,到手也就十枚銅幣,幹一個月才得十銅幣,這是打發乞丐的吧。
而且時不時會在前任徐昱身上找樂子打發時間,這份工作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完全就是沒必要去做。
身在玄幻大陸,不去闖闖都對不起自己是穿越人的身份!
九九六他都嫌累,況且這工作一天還得從早上五點幹到晚上十點,生產隊的驢都不帶這麼累的。
“哈?工錢?現在還沒到領工錢的日子。”青年督官詫異一會兒,旋即戲虐說道:“你還無故曠工多日,理因遭到扣錢懲罰!”
“不過,現在本大人今心情好,從我胯下鑽過去,就可以少扣一點工錢。”說到這,他覺得自己非常慷慨,放聲笑了出來。
在他們眼裏,這個徐昱就是一個懦弱膽小,只是個拿來戲弄的傻子,當然少扣一點只是說說而已,掌握權始終在他們手裏。
其他兩名督官正座在木椅上津津有味喝起茶,笑眯眯看着徐昱,期待着接下來的景象。
許多苦工聽見動勁,看着遠處站在三名督官前面的徐昱,心中生出一陣憐憫。
“唉,這徐昱以前就經常被那幾個人戲弄。”
“沒辦法,誰叫那幾個人是梁家的人。”
“嘁!梁家的走狗,真以爲他們是天王老子!”
“唉……他們也不是我們這種窮人能得罪的,還是趕緊幹活。”
“對對對,不然一會他們又找什麼理由扣我們工錢。”
說到扣工錢,他們深深嘆了一口氣,默默低下頭,朝着礦洞走去。
對於這種事他們是敢怒不敢言,以他們窮人的身份地位,完全無力抗衡,只能當作任人宰割的對象。
“你還鑽不鑽啊!別浪費我們時間!”
“你知道我們時間值多少錢嗎!浪費我們時間,你賠得起麼!”
兩名座着的督官看着徐昱未曾動過一步,不禁有些惱怒起來。
徐昱看着眼前雙腳已跨好姿勢的人,看了眼襠部,眼中陰冷之色轉瞬即逝,大步走去。
“我鑽,我鑽,感謝大人的大恩。”徐昱雙手摩擦手掌,哈着腰裝出一臉討好的模樣。
三名督官看着徐昱面對這種要求,還低聲下氣笑臉相迎,三人相視一笑,果然是個懦夫。
“咳!”青年督官清了清嗓子,故作嚴肅說道:“快鑽吧,要表現良好,說不定就給你免了扣錢懲罰。”
“哎呀呀,感謝感謝,大人真是帥過天篷,賽過龜丞相啊~”徐昱到達面前,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青年督官皺着眉頭,很明顯聽不出是什麼意思,但感覺是在誇他,冷笑一聲,真是拍馬屁的好手,給一點好處就跟條狗一樣。
然而就在他冷笑的時候,徐昱挺直身體,擡起右腳卯足了勁,狠狠朝襠部踢去!
“砰!”
“叮!恭喜宿主觸發卑鄙的外鄉人成就!獲得成就大禮包!”
徐昱聽見腦海傳出的聲音,分了神,幻聽?
“啊!”
一股鑽心地嚎叫,如殺豬般慘叫,瞬間打破了正分神的徐昱。只見青年督官臉色瞬間發白,毫無血色,倒在地上死死捂着自己的襠部。
“讓你在本爺面前裝,本爺十歲憑着一身王霸之氣與河朔羣雄爭鋒!十五歲王霸之氣側漏,村口大爺見到我,都要點頭哈腰!你個草包,也敢叫我鑽?”
徐昱譏諷看着眼前的人,心裏舒暢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