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承嘲諷的笑，“你拿什麼讓我信任？事情已經過了好些天，你查出些什麼來？”
喬可依：“……”
媽的！
裴斯承肯定是故意的。
剛纔杜若才告訴她，所有有希望查到線索的可能性都斷了。
她還沒考慮好下一步該怎麼做，裴斯承這邊已經行動了。
喬可依倔強的看着裴斯承，“既然是我手上出的事，我肯定會給公司一個交待。”
裴斯承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寒意，“喬可依，做人要有自知之名。有多大能耐，喫多少飯。你不是專業人事，挑不了那大梁，就不要拿公司的利益去丟人現眼。”
一頂大帽子壓下，壓得喬可依滿腔憤怒。
裴斯承不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斷然道：“霍律師的時間是按秒算的，你只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超出從你未來的工資里扣。”
喬可依一聽，炸了。
我扣你老母！
老孃上班這麼久，就沒領過一分工資。
未來的工資，那也是她拼死拼活，從他嘴裏扣下的分紅啊。
關鍵是錢她點毛邊都還沒看到呢，尼瑪這貨已經在想辦法要拿回去了。
休想！
金錢與尊嚴，簡直不用選。
喬可依的氣勢立馬軟了下去，一轉身，直接就對霍修遠道：“霍律師，你想知道什麼？”
霍修遠將兩人鬥嘴的情形看在眼裏，神色淡淡，“喬主管不妨說說，你已經掌握了些什麼？”
喬可依找了個位置，舒服的坐下，想了想，說：“盜取我那份企劃案的，應該是公司內部的人，甚至還可能是公司的某個高層。”
霍修遠挑眉，“有證據？”
“沒有。我猜測的。”
霍修遠：“……”
那你這話說了不等於沒說麼？
能在下班時間進入裴氏集團的，還可以破壞監控的，肯定是在裴氏有點地位手段的人。
哪怕沒有，也與有地位手段的人脫不了干係。
畢竟安保處好進，企劃部可不是那麼好進的。
霍修遠看了眼喬可依，拿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記錄了幾個點，“還有什麼？”
“作案手法。我把被動過的資料送去做了指紋提取，但上面竟沒有一個有效指紋。那個時間段的監控也正好被破壞了。我把儲存硬盤拿出去檢修了，修復的可能性也不大。”
霍修遠好奇的擡頭看向喬可依，“既然這麼天無縫，我想知道，喬主管是怎麼發現資料泄露的？”
喬可依嘆氣，“我助理是個細心謹慎的人，因爲知道我們的處境，而那份企劃又特別的重要。所以下班的時候，把它放進了保險櫃。她留了個心眼，拔了根頭髮放在上面做標記。第二天的時候，頭髮不見了，保險櫃的鎖卻完好無損。”
“有沒可能，是她記錯了？”
喬可依搖頭，果斷道：“不會。”
杜若說過，頭髮是夾在文件一角的，第二天打開保險櫃的時候，頭髮不見了。
能清楚記清把頭髮放在什麼位置上，根本不可能是記錯。
霍修遠再問：“或者，根本就是你那助理堅守自盜？”
“她沒理由這麼做。”
不但沒理由，杜若在喬可依來之前，只是個普通辦公室職員。
因爲她的上任，才把她提起來的。
而且，自打出了裴景天的事後，喬可依對任何人都無法全心全意的信任。
會用杜若，自然也是調查過的。
霍修遠聞言，擰着眉頭又記了幾筆，“喬主管在公司，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有。”
“哦？”霍修遠擡起頭來看着她，“有幾個？是什麼人，怎麼得罪的？”
喬可依淡淡掃了一眼旁邊置身事外的裴斯承，略帶嘲諷的說，“豎敵太多，估計公司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當我是敵人吧。”
大概，還不止百分之八十。
霍修遠震驚了一下，能把人際關係處成這樣，喬可依也是個人才啊。
他開始重新審視面前的喬可依，將她從頭到尾都打量了一遍。
除了長得好看一點，神色有點冷漠，身材有點性感……唔，似乎，性子還有點剛。
但怎麼也不至於能到把裴氏上下幾千主要員工得罪一大半的程度吧？
霍修遠有點好奇的正了正身子，八卦道：“你是怎麼做到得罪這麼多人的？”
“呵……”喬可依冷笑一聲，瞥了眼裴斯承，“大概是……人美心善，也是罪吧。”
霍修遠被哽了一下。
辦公桌後，一直沒有出聲的裴斯承眼底滑過一抹笑意。
“咳！”霍修遠咳了一聲，含着淡淡笑意丟下筆，輕鬆的點了點手腕上的表，“喬主管，我的時間是按秒算的。你這是在幫我掙工資嗎？”
喬可依聳肩，“霍律師，請把這種猜測埋心底就好，畢竟你對面坐的是我老闆。”
被幾句玩笑一帶，整個辦公室的氣氛都輕鬆起來。
霍修遠無奈道：“這麼說來，連重點懷疑對象都沒有，這該怎麼查？”
什麼線索都沒有，當事人也沒有頭緒，讓他查什麼？
從誰下手。
喬可依淡淡道：“或許，霍律師可以從裴總身上查起。”
裴斯承警告的看了眼喬可依。
喬可依視若未睹。
霍修遠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裏，挑眉道：“願聞其詳。”
喬可依眨了眨眼睛，道：“霍律師大概對我們公司的事情不太瞭解。最近我手頭有好些個項目，幾乎是公司上下人人都想要得到的。不過……裴總比較偏心，把它們全給了我。”
短短一句話，裏面包含的深意都可以翻過幾座山了。
“哦？”
霍修遠意味不明的應了聲，看向裴斯承的目光裏，又多了幾抹深意，調侃道：“裴總不妨說說你這麼做的動機是什麼？”
裴斯承道：“我不養廢人。”
喬可依磨牙，我廢你妹。
霍修遠把記錄了要點的紙和筆收起，勾脣一笑，“看來你們這對上下級關係不和睦啊。說不定，有人就是抓住這點才下的手呢？”
喬可依：“……”
殺親仇人，能和睦纔有鬼。
見兩人都是一臉不屑，霍修遠轉回了正題，“言歸正傳，這個案子，到目前爲止，都只是喬主管的推測。沒有人證物證，根本無從下手。”
喬可依擰起了眉頭，“被破壞掉的視頻算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