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一個金丹修士的鮮血被吞噬,魔刀也開始進化起來。
從一階青玄,升到了二階的紅雲。
原本有些飄忽的青氣,此刻已經化爲紅氣,就猶如雲朵般,更加的厚實。
魔刀似乎很歡喜,微微震動了一番。
許春秋再看向姑蘇雪的屍體。
已經氣血全失,徹底淪爲一灘毫無光澤的白骨了。
他內斂自身的氣勢,開始查看起來。
剛剛太陽神體被補全。
此刻他的體內,那太陽烘爐正旺盛的燃燒着。
一縷縷太陽神火蔓延體內。
無時無刻不在淬鍊着自身。
而第九個丹竅已經凝聚成型。
他將這裏所有的金烏神火全部吸收完,才堪堪凝聚第九丹竅。
許春秋對自己的實力,也有了一個簡單的認知。
殺普通的金丹修士,起碼沒什麼難度。
他氣體雙修。
凝元巔峯,距離金丹只有一步之遙。
練體方面。
因爲不死肉圓滿,同樣是易筋巔峯,距離換血只有一步之遙。
但在此之前。
許春秋要考慮自己的體魄了。
凝聚足夠的體魄,他纔打算進入換血境。
目前還是先入金丹爲主。
許春秋開始打量這個盆地。
之前吸收完所有的金烏神火後,他找到了金烏神火的源頭。
是從盆地內,一個深坑內蔓延出來的。
他來到深坑前。
腳下的土壤已經成了焦黑色,而且還有些滾燙。
深坑內有些暗,但隱約之間,有金光亮出。
許春秋不禁想道:“裏面會不會有什麼寶物呢?”
已經走到這了,他自然不可能就這麼回去。
所謂富貴險中求。
他想了想,最終直接跳入深坑內。
反正他太陽神體已成,這些金烏神火成了他的養料,奈何不了他。
………
身體在極速下降。
這深坑很深,四周的金烏神火溫度也在不斷的提高着。
終於,許春秋重重的落在地面上。
金丹之前,他還不能短暫的飛行。
練體的好處就體現出來了,落地也是不痛不癢。
此刻,他卻被這深坑內的景象給驚呆了。
深坑的四周,共有十道火焰。
這些火焰的形狀都類似金烏,彷彿有生命般,一個個栩栩如生。
緊閉雙眸,圍繞着整個深坑。
而在腳底下,似乎是有金烏墜落,將地面砸成金烏的形狀。
金烏與朱雀,有一些相似處。
但它的火焰,更加的尊貴,紅色中還有很深的金色。
“咳咳咳!”
突然,一陣咳嗽聲響起。
許春秋被嚇了一大跳。
“誰?”他目標凝視,環繞着四周。
“太陽神體,很不錯了。
身化太陽洪流,當如烈日橫空。”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緊接着,只見深坑的黑暗中,一名老者緩緩走了出來。
這老者的模樣有些恐怖。
他的皮肉乾枯,彷彿沒有肉,只有一層皮貼在骨頭上。
雙眸更是深陷。
身上有金色的紋路在流轉着。
他看上去脆弱不堪,但許春秋卻在其體內,感受到了極強的威勢。
就猶如一座火山。
等待爆發的那種。
“前輩怎麼稱呼?”許春秋問道。
“我?”
老者側頭思索起來。
“名字好久遠的稱呼啊。
我只記得,曾經諸天頌我名,萬妖尊我主。
不如你就叫我金烏吧。
反正我終究逃不過這妖族的束縛。”
“金……金烏前輩?”
許春秋整個人都傻了。
這盤龍峽的金烏神火,他原本以爲是與金烏有關的東西。
比如羽毛之類的。
沒想到這裏,竟然有一尊真正的金烏。
作爲已經通神的妖族。
許春秋可是知道。
這些妖族,乃是世界戰力的天花板。
別看他前世,看的那些玄幻小說。
主角一個個輕而易舉就能手撕真龍,腳踏神鳳,殺妖如屠狗。
但妖族與人族幾乎分庭抗禮。
作爲妖族的主宰神獸,怎麼可能輕易被殺死呢。
這世界,被人族殺死的,大多還是僞龍,或者僞神血脈罷了。
“別害怕,其實我已經是隻死妖了,”這老者笑道。
“前輩有什麼吩咐,我一定幫你完成。”
許春秋連忙說道。
他絕對不承認,自己慫了。
自己只是,能屈能伸,當真是大丈夫啊。
君子都不立危牆之下。
他許春秋又怎會不怕死呢。
………
“說實話,若是別人來到這裏,早就死了。
但你有太陽神體,老夫給你一個機會,”老者說道。
“什麼機會?”許春秋不禁問道。
“金烏與太陽,本就是同源。
你承載老夫之志,完成老夫所願,我送你一個大機緣,如何?”老者問道。
“不知道前輩的志願是什麼?”許春秋還是謹慎的問道。
“超脫,”老者收斂笑容,目光冷冽。
指了指天上。
“舉頭三尺有神明,我要這神明匍匐在我腳下。”
“但前輩失敗了?”許春秋膽子有些大了起來。
老者身上的威勢消逝,又恢復到蒼老的狀態。
微微點頭。
“失敗了,隕落此地。
我本早該死的。
但我不甘心,這殘魂留於此地。
也不知道要幹什麼。
只是不甘心就此消散。”
“但如今看到你了,看到了太陽神體。
老夫彷彿有新的想法了。”
“前輩想讓我救你?”許春秋問道。
“不,你救不了我。
生死規則,是大道奧義,是天地至理。
誰也不能更改。
哪怕是賊老天來了,也不行。”
老者搖頭。
“我是讓你超脫。”
許春秋沉默少許,又問道:“前輩,世間修練可有終點?”
“終點啊,我不知道。
每個人的盡頭都不一樣。
有人修練爲了守護,
有人大道獨行,也有人枯骨做伴。
那便是他們的終點。”
老者解釋道:“我只記得,我年幼時,曾立志要凝聚萬妖法相。
等我凝聚了萬妖法相,我又想成爲萬妖之主。
等我成了萬妖之主,我又想超脫。”
“我只能送你一句話。
“大道盡頭,是永不止步,永不停息。”
“前輩,我答應你。”
許春秋緩緩擡起頭,目光中泛着別樣的光彩。
“我要超脫,要尋覓大道盡頭。”
“好,”老者大笑道。
“這一條路註定充滿了荊棘、死亡以及孤寂。
老夫縱橫多年,有兩條忠告提醒你。
第一,不要碰女人。
那隻會影響你拔刀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