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麼了？總遇到這樣喪氣的事情，只要一提去派出所他就心中發毛。想想自己在延慶的時候，在判刑之前在派出所的羈押室就呆了不少日子。
“有什麼要問的在這問好了，進派出所做筆錄我有心理陰影。”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同志，配合公安機關破案是每個公民的義務，你看着文質彬彬的是個讀書人吧？”
高個子警官訓道。
“你看呢？同志，我們可是來尋找當事人的，要不是我們來找他，這件事還不知道啥時能被發現。要取證調查還是找這些村民吧？”
“不行，今天凡是在現場的人都要做筆錄，那輛車是你們的？”
高個子警官看着停在一邊的豪車問。
“是啊，最好能在這裏作筆錄，我們還趕着回去上班。”
顧子南好幾次想的高華陽又放棄了，這麼點小事把他擡出來不值得。
這時候又來了一個警車，下來幾個人，有一個人還穿着白大褂，可能是個法警。他們幾個人直接朝屍骨方向去了。
高個子警官對矮一些的警官說：“死者的弟弟呢？把他一起帶走。”
“我去看看。”矮個子警官說着就要去張小剛家，就有一個村民跑着過來說：“警察同志，張小剛不見了。”
“不見了，這是爲什麼？不會是畏罪逃跑吧？”
這時，一個看着象是領導模樣的人對高矮警兩個官說：“你們幹嗎不在這進行調查？這麼多人帶回派出所有用嗎?你們負責調查，我立即安排發通輯令。”
顧子南和王天一掏出自己的證件給警察看，顧子南拿出的依然是記者證。他感覺記者證比身份證更具有代表性。儘管他已經離開了雜誌社，但證件沒有被收回去。
“你是記者？”
高個子警官翻看着記者證問。
“是的，警察同志，我們今天是來這裏找張小成的，他以前在富源地產和我共過事，我本來是想讓他跟着我幹，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心裏很難過，希望能儘快找到兇手，我可以提供一個線索給你們。”
“好，太好了，我們就需要重要的線索。你說說，張小成以前是幹嗎的？”
警官對顧子南客氣起來。或許是記者證起了作用吧？畢竟那個證件不是誰隨便能有的。
“他是保潔員。因爲原來所在的公司被重組，他離了職。我懷疑他的死與金錢有關。這只是懷疑而已。張小成和富源地產原老總王家梁關係不一般，他離職的情況是什麼樣的我不清楚，與金錢有關只是我的預測。”
“好，這個線索太重要了。請你在這裏簽字。”
高個子警官在一個本子上迅速作了記錄，顧子南簽上自己的名字。
“把你的身份證和電話號碼寫上，後續有需要調查有可能還要聯繫你。”
“好的，警察同志，張小成以前坐過牢，刑滿釋放人員。”
顧子南又補充了一句。
“好，太感謝你了。那位是你的同事嗎？”
高個子警官難得地衝顧子南笑笑，把目光落在王天一身上。
王天一立即走到跟前，點點頭說：“是的。警察同志，顧子南同志是我的老闆，他現在是富源地產的總經理，我瞭解的情況和他一樣，我在他的簽名下面簽上名字就可以了吧？”
警察點了點頭，王天一寫上自己的名字，兩個人又說了些隨時會配合他們調查的承諾就離開了。
“顧總，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總覺得怪怪的，特別是張小剛，他堅稱張小成出門去了，警察來他卻躲起來了，你覺得殺害張小成的人會是誰呢？”
顧子南沉默了會說：“這不是死地無銀三百兩嗎？在這個時候臨陣脫逃是罪加一等，我猜想一定是張小成離開的時候，王總給了他一筆錢，回到家到處給全眩耀被人謀財殺了。”
“不會，我的直覺告訴我不會這樣簡單，張小剛不會那麼傻，做出這樣的事來，這一定是個圈套。”
王天一此時態度特別的堅決，完全沒有把顧子南這個老闆放在眼裏。
“管他呢。現在科技發達，凡是幹了壞事的人必然會得受到懲罰，只可惜張小成年紀不大，連個老婆都沒有就這樣死了，而且還是被肢解，這樣的死法太慘烈了。”
“誰說不是呢？顧總，剛纔你和警察說他和王家梁關係不一般，警察會不會找他了解情況呢？要是被他知道是你在警察跟前報的料，會不會生你的氣？”
王天一的話提醒了顧子南，是啊，他怎麼那麼多嘴。又一想，說了又怎麼樣，反正他說的是真話，又不是謊言。即使他不說，肯定也會有人說的，怕什麼？
“管他呢？他現在生氣不生氣都沒關係了，勝者爲王，敗者爲寇，我也不怕他。只是，王部長，有個問題我想問下你，你可不要騙我。”
顧子南神情嚴肅。
“有什麼要問的你儘管問好了，你是我老闆，知無不言。”
王天一回敬的他的也是一本正經。
“張小成以前替王家梁坐過牢，這件事你知道嗎？”
“有這回事？不會吧？顧總，這事誰告訴你的？”
王天一一副喫驚的樣子，讓顧子南如墜雲霧。
“當然是他親口告訴我的，他還說王總欠他的人情。我還以爲你們都知道，原來並不是這樣。我也很奇怪，他幹嗎要告訴我這個？難道他是在爲自己留活口？”
顧子南嘴上說着，心中卻嘀咕開了，張小成早不死晚不死偏選在這個時候，確實挺令人費解的。他剛纔仔細看過了，他家所在的村子裏沒有監控，如果兇手不是張小剛，警察要破案也挺難的。
王天一的臉色都不好了：“顧總，破案自有警察，關我們什麼事啊。張小成在公司平時大家看到了都躲着走，這種坐過牢的人和正常人都不一樣。我看，他死了未必是壞事。”
他的話聽起來不錯，到底是誰這麼容不下他，不會是王家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