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見見李合歡？她聽說你出來了還唸叨着說我姐不在了你都沒一點難過，你老實說你和我姐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王若素眼神有些忽閃。
“發生什麼？她是我上司，僅此而已。”
顧子南不知道他和王若芸的一夜情王若素是不是知道，心想新着即使知道也不能承認。反正王若芸去世了，那種事沒有人證。
“不會吧？我看大媽的意思是要把你當女婿待。”
顧子南反問她：“我有那麼紅火？我又不是少女殺手，天下所有當母親的都想讓我給她們當女婿？地上爬的四隻動物不多，可地上走的兩條腿的太多了。”
“話說的這樣難聽幹嗎？你不是說你這輩子命犯桃花嗎？我相信大部分都是被你的外表給迷糊了。”
“那你呢？是不是也一樣？”
顧子南不屑一顧地問。
“嗨，別把自己看的太高了，要是你是單身的話我可能會考慮，可是你身後的事太多了，我喜歡簡單的生活。”
果然，王若素對他的感情發生變化，不就是因爲他目前的身份是個刑滿釋放人員嗎？一個人只要戴上這束“光環”這一輩子都是污點，甭管是什麼原因。
顧子南心裏不僅有些失落。不由的對死去的王若芸生出幾分愧疚來，心想，他可是當着她的面答應要替她照顧李合歡的，既然人在安西，還是去兌現一下承諾的好，順便把李成龍住進他房子的事告訴她。
想到這裏，顧子南對王若素說：“去看看李阿姨啊，要是被她知道我來安西卻沒去看她的話她一定會不高興的。”
“好吧，我帶你去。”
車子在一處十七八層的大樓前停下，只見樓頂上“海州富源”四個大字赫然在目。
“怎麼回事？你不是租場地辦公嗎？”
“那是一年以前，一切都在變，一個房地產公司沒有自己辦公大樓還怎麼給別人建房子？所以在你進去之後，我們就出資買下了這塊地，蓋了自己的辦公大樓。”
顧子南深深地打量了下王若素。
“看什麼？沒見過？”
“我發現一年多時間，你成熟了很多，同時失去了稚氣，多了一分英姿，這種特質只有事業成功的女人身上纔會有。”
王若素開心一笑說：“這恐怕是你我認識以來你對我最高的評價。有時候我也在想，萬物都在變，想當初你在我眼中是那麼的高大，不也照樣有一天去了那個天下人都不想去的地方，我甚至覺得有些時候法律解決問題的方法也是有失公理的。”
“你不用替我辯解。我覺得因爲我個人管理上的疏忽害的工人家庭不能圓滿身體不能健全是一種罪惡，我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要不要買些什麼給她？”
顧子南望着大門口出出進進的員工有點露怯。
“買束花吧，她喜歡花。”
王若素說道。
“好，你等着去去就來。”
幾分種後，顧子南拿着一束白色的百合花來到王若素面前。
“幹嗎光是百合啊？你不會買些其他的花？”
王若素說着嗅了下花香。
“這花是世上最溫情的花。她不是叫合歡嗎？我猜測她一定喜歡。”
“謬論。”
王若素說着就往樓裏走去，顧子南捧着花跟在後面，剛進大廳就看到鄭秋水滿臉春色迎了過來。
“我剛纔聽員工說王總和一個帥氣的男子在門口，我還以爲是你男朋友，原來是顧哥，你咋來了呢?咋弄了這樣的髮型來？”
鄭秋水也變了。變的老成了很多，她化着淡妝，穿着件白色的連衣裙，整個人現場感特別強。
“鄭部長，喫水不忘挖井人，你能有今天的成就該怎麼謝我？”
鄭秋水抿嘴一笑說：“請你喫飯。”然後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花上成，“你什麼意思啊，人家送花都送玫瑰，你卻送百合？”
“誤會，秋水，你去忙吧，我和顧哥去找李總有事。”
王若素見鄭秋水一點眼色也沒有，只好打發她。
“好啊，她在辦公室。”
鄭秋水知趣地趕緊離開了。
顧子南和王若素來到李合歡的辦公室，李合歡看到他眼睛都紅了。
“李總，你真厲害，把公司管理的這麼好。”
顧子南沒有稱她爲阿姨，這兒是職場，不是在酒桌上或是家中。太親近的稱謂不合適。
李合歡接過顧子南手中的花，說：“我一個老女人，又沒有多少文化，有啥本事。這一切都是若素的功能。子南，你總算來見我了。”
顧子南看她分明是話中有話，連忙說：“其實我一出來就想來看你的，有些擔心你會不高興見我。都說服過刑的人是倒黴蛋，我擔心自己身上的穢氣阻了你的好彩頭。我是剛到安西的，聽若素說你非常擔心我，就趕緊來了。”
“你真會說。服過刑咋的了，服過刑的人照樣是人。有些人還不如服過刑的人。別人會嫌你，我會嗎？”
“阿姨，實在不好意思，按理來說我應該送若芸一程的，可發生了那樣的事我失去了自由也沒有辦法。”
李合歡將顧子南拉到沙發上坐下，又讓王若素給他泡最好的茶葉，就讓王若素離開了。
她留下他一個人幹嗎？顧子南一陣忐忑。她不會是又要舊事重提？王若芸將他們之間的事告訴她了？
“子南，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的總經理不幹，非要去開發什麼石油？要不是爲了給你佔着這個位置我纔不稀罕這個總經理的職位。”
“阿姨，人各有志，我不喜歡房地產，房地產掙錢來的太慢了。”
顧子南說道。
“你小子傻啊，房地產的利潤有多大？而且給你年薪五十萬這可天價啊，你又何苦呢？要不是你自己瞎折騰會去坐牢？你今天來找我是不是想回來幹？你要是樂意我把這個位置讓給你？”
李合歡真大方。
顧子南說：“阿姨，我要幹這個職位一年前早幹了，還能等到今天。我今天來就是想看看你，還有件事我得告訴你。”
李合歡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問：“什麼事？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