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幹嗎？我臉上又沒有花。”
顧子南朝王若素使了個睜色，卻被何方瓊給發現了，只見何方瓊不滿地說：“擠眉弄眼乾嗎？你們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那有？方瓊，你好好在家看孩子，我帶顧哥去公司看看。”
王若素說完不容分說拉了顧子南一把就出了門。
顧子南根本沒有要出去的意思，王若素說的沒錯，坐了那麼長時間火車，他感覺到累了。
“去啊，人家是想單獨和你在一起，嫌我礙事哩。”
何方瓊看他還在猶豫，推了他一把。
剛一進電梯，顧子南就問王若素：“幹嗎要出來，我不想遇到熟人。”
何方瓊笑道：“好心當成了驢肝肺，我是怕她問你買了一棟樓房的錢是從哪兒來的，你不是說錢是他爸借你的嗎？”
顧子南鬆了一口氣，他還真以爲王若素要帶他去見李合歡。他不想見她，見了她要說什麼呢？他破了王若芸的身子沒付一點責任。再者，李合歡連招呼也不打就換了他房子的鎖，讓他很是生氣。
“不是她爸爸，是我另外一個朋友，他非常支持我，我們說好的賺了一人一半，賠了也是一人一半。”
顧子南不鹹不淡地說。臉不紅心也不跳。說謊對他來說並不困難，相反卻顯的十分自然。沒辦法，作人適當的說謊並不是壞事。
“你買房子的錢是從哪兒來的，我管的着嗎？你朋友是幹嗎的啊？能拿出那麼多錢？想不到你還有那麼有錢的朋友？要不，我們去找個茶館坐坐？”
王若素作一副小鳥狀。
“不了，好久沒在大街了轉了，這兩年安西的城市建設也在加快，好多地方我都認不出路了，我們就逛逛街吧。”
王若素抿嘴笑問：“你不怕遇到熟人了？”
“我去理個髮，現在天氣熱，理成光頭別人也不會認出我的來，將近兩年時間了，我沒掙到，臉上卻滿是皺紋，誰還會認出我來呢？”
“好啊，還是理髮店裏的師傅有水平，我陪你。”
顧子南聽他話中有話，說：“你的水平也不錯嘛。只是此一時彼一時，我現在種身份不敢勞你的大駕。”
王若素不解地問他：“什麼身份？我咋不知道。”
顧子南嘆了一聲說：“不說了，說那些有意義嗎？”
理髮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天氣熱又不是下班時間，店裏的客人也不多。顧子南理了個光頭，特意沒讓師傅給他刮鬍子，他想給把自己塑造成一副滄桑的樣子。
“幹嗎要理成這個樣子？好象犯人似的。”
王若素說完這句話，立即就後悔了，“不好意思，我都忘記了。”
“沒什麼？這段歷史不管怎麼樣都抹不掉了，我這樣子不爲什麼，就是不想讓人認出來，好歹這座城市我也呆好多年了，熟悉的人很多。”
王若素樂了：“你以爲你扮成這個樣子就沒有認出你了？甭管別人怎麼活，只把自己管好就行了。我渴了，我們去那邊的冷飲攤點喫些冷飲怎麼樣？”
顧子南連忙答應，他口渴的都在冒煙了。
兩個人正要過去，卻聽到一個女人哄孩子的聲音，那聲音十分的熟悉，顧子南停下腳步，循聲看去，那女人不是餘昕怡是誰，她邊上的女人正是他的前岳母，懷中抱着一個男孩子，那孩子臉面無表情。
他是個智障兒？
顧子南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拉了王若素趕緊往邊上走去。
“那孩子長的有幾分象你。”
王若素說道。
“胡說，他怎麼會象我呢？”
顧子南反駁道。
可內心深處卻有個聲音在迴盪，那孩子的五官長的象他大哥，傻乎乎的樣子也象極了他。
“是不是你的孩子去作親子鑑定不就知道了。科學這樣發達，你總得解開這個疙瘩吧。你前妻對孩子愛的什麼似的，她又沒再婚，肯定是在等你。”
顧子南完全被王若素後面的話給惹燥了。
“我自己感情的事你不用操心。這孩子是我和不是我的我都不會理會。當時我和她離婚的時候他完全可以去孩子引產了，我聽說她在懷孕的時候就知道這孩子發育有問題，偏要生下他來。”
顧子南第一次用這樣生硬的話對王若素。
“只怕你口是心非，根本做不到無視。你又是這樣一個人，根本狠不下心來。我聽說只需要兩根頭髮絲就能鑑定出兩個人沒有血緣關係，不如我去替你弄幾根孩子的頭髮來？”
“胡鬧，我說過了，這個孩子不可能是我的，我也不想去做鑑定。我們回去。”
顧子南心情很壞，暗自慶幸沒有被餘昕怡她們看到，否則他在她眼中的人設一定會再一次被融斷的。他在她眼中不僅是個窩囊廢，如今又多了一條刑滿釋放人員的包裝。
她臉色傻白，頭髮也很久沒有焗過油了。她這身打扮走在人羣中他根本會認不出來的，以前的她是個十分精緻的女人。喫好的、穿好的，把自己的外表十分重視，如今呢，她的眼中只有一個傻兒子。
女人爲什麼會變成這樣？辭職沒有了收入，還要帶着這樣一個傻孩子，這日子過的一定挺艱難。
“車來了，你在想什麼啊？”
王若素大聲問他。
顧子南迴過神來，上了車，也不問她要去哪兒，一個人發呆。
要不要給她們母子買一套大房子住，他們還住在面積不大的舊房子裏。特別是自己的前岳母，是個教師，生活特別講究的一個人，和餘昕怡一樣淪爲老保姆，看着讓人心酸……
又一想，憑什麼呀？她給他戴了綠帽子，害的他差點去向猛閻王爺報道去。不僅罵自己，真是賤的慌，分不清敵我矛盾。
車子開了好一會兒，司機問：“師傅你們要去哪兒？”
“不知道，顧哥，你下一步要去哪兒？”
王若素問道。
“不去哪兒，回家吧。我累死了，心裏也不得勁。”
王若素沒接他的話。
到了小區，王若素建議顧子南去買幾件衣服用來換洗，被顧子南拒絕了，他笑着說：“不講究那個，在工地那種地方，穿什麼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