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動嗎？你拉了我的手？還問我二十元幹不幹？”
女子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子，用手指着他的鼻子質問。
“你這個狗日的吃了豹子膽了，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勾引我老婆？”
廚師帽拎着一把菜刀從操作間撲出來罵道。
“你說是公了還了私了？”
女人擋住男人手中的刀，瞪着一雙惡毒的眼睛問顧子南。
這兩口子在演雙簧？
真是窩囊透了，這裏不是革命老區嗎？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物？
“公了，我馬上報警。”
顧子南從口袋中掏了手機，就要撥打110。
“媽的，挺牛啊。”
廚師帽一把搶過顧子南的手機，將手中的菜刀往地上一摜，反手扭住顧子南的胳膊，那女人攆到跟前幫忙，顧子南實在被氣壞了，擡起一腳朝女人腿上踢去，大叫一聲：“來人啊。”
“哐”的一聲，從外面進來兩個壯小夥，將屋子裏的三個人給嚇住了。
“打人了，打人了。”
那女人看店裏進了人，立即來勁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竟扯起嗓子哭叫起來。
顧子南一把搶過廚師帽手中的手機，撥通了110。
他實在想不到，剛到延慶一碗麪還沒喫到了，就遇到這對惡夫妻。
“膽子挺壯啊，到了我的地盤還這麼橫？”
廚師帽惡恨恨地罵道，一把去扯坐在地上哭鬧的女人。
顧子南冷笑道：“我從安西來，坐了五個多小時的車，餓的飢腸軲轆,還有心思去嫖女人？哥們，我就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你們這樣不要臉的人。”
廚師帽一把擼起女人的褲腿，小腿肚子青了一大片，說：“打人鬧事，警察來了能有好？折財免災，拿一百元錢我饒了你。”
“是啊，你打人了賠點錢算了。”
剛進來的兩個男子慫恿他。
“不，我絕對不能讓這種人得逞？”
正說着，民警來了。
“是誰報警？”
胖胖的約有四十歲的男子問。
“是我，我打了這個女人，所以報警。”
“有這樣的嗎？自己打了人還報警？”
另一個麻桿似的民警不解的問。
“你讓他們說。”
顧子南一臉惱怒。
“民警同志，這個人要和我作交易，我不同意，他竟然打我，我讓他賠些醫藥費，他不肯還報了警。唉喲，我的腿。”
女人說完虛張聲勢的叫喚。
“跟我到派出所走一趟。”
麻桿民警說道。
“那他們呢？”
顧子南陰着一張臉問。
“一起，你是外地人吧？長的細皮嫩肉的，也不好學？”
顧子南聽了立即反駁：“同志，他們的話你們也信？這是麪館，不是洗髮屋，我要幹那事不去洗髮屋到這裏幹嗎？”
“少廢話，到了派出所再說。”
這簡直了，每到一個地方第一次去的總是派出所。
不一會兒，就到了片區的派出所。
先是那對夫妻做完筆錄，就輪到顧子南了。
“這是我的記者證，我是到這裏來採風的，你們相信我會去幹哪事嗎？”
顧子南拿出記者證往民警面前一放問。
“這不難，誰說在說假話，我們一聽就知道。不過，你不應該動手啊。”
胖民警一邊翻看他的記者證，一邊嚴肅地說。
“同志，我坐了那麼長時間的車，又累又餓，想喫碗麪再給我朋友買一份回去，沒想到卻進了這種地方，訛我非禮她，要和我私了，我不同意，兩口子就一齊動手對付我，我這叫正當防衛。”
顧子南越說聲音越大，越說越覺得憋屈。
“你的朋友？人在哪？誰能證明你是剛從安西來？”
民警的態度明顯的好了很多。
“他在店裏休息，他可以讓明我。”
“好吧，不管對與錯你動手打人就不對，讓你的朋友來這裏把你帶回去。”
顧子南一聽立即給旅社前臺打電話，他登記房間的時間特意存了旅社的電話。
大約過了兩分鐘，旅社的服務員在電話中叫道：“你趕緊回來一趟，你的朋友沒氣了。”
顧子南一聽，嚇的雙腿發抖：“不會吧，我剛纔走的時候他在牀上休息。”
“這種事我還能哄你，你趕緊來，我報警了。”
旅社的前臺聲音都不對勁了。
同時，桌上的電話響了。
“青青旅社，有人死在牀上了？好，我們馬上到。”
胖民警掛了電話，看着顧子南：“青青旅社死的是你的朋友嗎？”
顧子南點了點頭，臉上的汗水象下雨似的。
真是見鬼了，被訛、死人，這難道就是他每到一個地方的見面禮？
“走吧，和我們一起走。”
兩名民警看他的眼神複雜起來。
陳倉程有癲癇，可不至於死啊。
顧子南跟着兩個民警坐着警車來到青青旅社。
旅社老闆面如死灰，正在門口來回踱着步子，看到他們迫不及待地說：”顧子南，你到底怎麼回事，不會是你弄死他的吧？這可是犯法的。”
老闆是個女的，穿金戴銀，很闊氣的樣子。
“他在來的路上發過病，吃了藥好多了，我沒敢讓他出來，打算自己吃了給他帶一份回來的，沒想進了黑店耽擱了時間。”
顧子南一邊解釋一邊朝房間走去，門開着，陳倉程平躺在牀上，嘴上滿是白沫，再摸摸手，早就涼了。
真的死了?
真的是好心沒好報啊，本來他是想拿一筆錢給他幫他的，沒想到卻……
剛剛洗清了嫌疑，如今又一次成了懷疑的對象。
“你們把我抓起來吧，我認載了。”
顧子南伸出雙手，讓民警給他戴手銬。
“你不在現場，不具備做案的機會。另外，他這症狀是病死的很明顯。”
胖民警翻看了下陳倉程的眼睛，說：“死亡時間大約半個小時，在之前的半個小時你在飯店和人打架。他不是你的朋友嗎，你負責通知他的家人把屍體接回去。”
兩個民警說着就離開了。
讓他通和他的家人？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嗎？
他和他剛剛認識，只想幫他而已。
“趕緊的啊，給他家裏人打電話，把他弄走，房費我也不要了，真諱氣。”
旅社老闆催促着，臉上戴着一隻口罩，只露出兩隻眼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