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還真有眼色,知道他明天就是公司一人之下萬人上的人物了,對他的態度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這種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是最讓人瞧不起的那類人。
“認錯?你哪裏錯了,我咋不知道?”
顧子南裝作一副茫然的樣子的反問。
劉濤也不傻,說:“是啊,我就知道你是高級知識分子,不會和我一般見識,果然,兄弟沒認錯人。”
劉濤說完掏出煙來,抽出一支遞給顧子南。
“不好意思,我不會吸菸。”
“連吸菸都不會?不會吧?不會吸菸的人還叫男人?來,吸上一次就會了。”
劉濤硬要給他煙,顧子南接住了,心想,等會給張小成抽也不錯,好歹他和他一起共事了兩天。
想到這裏,顧子南接過煙,學着煙鬼們平時的樣子,把煙夾在耳朵背後。
“謝了,再見。”
顧子南說着就要進電梯,卻被劉濤一把拉住:“子南,我來幫你,打掃完了我請你喫飯。”
劉濤的熱情實在過了頭,作人不能這樣吧?一會把他往死裏踩,一會又架到了頭頂上象爺一樣的供着。
“不用了,用不着這樣客氣,你是王總親戚,要是被她知道了我還咋在這裏幹?”
說完,顧子南進了電梯。
這種人真是太噁心人了,勢利的厲害,也是最讓人瞧不起的人。象劉濤這種自己沒有本事靠天喫飯的人,遲早是被淘汰的,溜鬚拍馬的這種人說到底都只能當門禁。
王若芸辦公室套間的衛生間十分整潔,顧子南根本沒有找到一處需要打掃衛生的地方。相反,在套間的牀頭櫃上,竟然破天荒地放着一瓶涼茶,旁邊有一張留言條。
顧子南心想,別是王若芸又有啥要交代的。拿起來一看,上面寫着一行字:天氣熱,別累着,這是我給你準備的。
顧子南只感到渾身上下一陣涼快,有了美女領導如此的關愛,不用喝涼茶他整個人都降了溫。
他將留言條翻了下,想看看是不是又有什麼重要的電話號碼記在上面,萬一扔了又得去翻垃圾箱。
後面沒有數字,卻印滿了女人的紅脣。
真有意思,在這樣一張紙的後面畫滿了女人的嘴脣,是什麼意思?
烈焰紅脣,是不是這個意思呢?
這不是明擺着向他求愛嗎?
這個女子什麼意思?表白的這樣直白。
他將留言條放回原處,裝作沒有發現的樣子。在沒有和餘昕怡離婚之前,他絕對不會和任何人談感情。
等打掃完所有的衛生,顧子南來到保潔員休息室,以爲張小成還在幹活,卻看到他一臉陰鬱地坐在牀邊上。
顧子南從耳朵上取下煙遞給他說:“張哥,公司高管給的,絕對的好煙,你嚐嚐。”
張小成一把打開他的手說:“一根菸就想打發我?”
顧子南聽是話中有話,便是知道了。
“張哥,我剛到這裏,一分錢還沒有掙到,囊中羞澀。”
“沒錢是沒錢,好事是好事,這是兩碼事。我和你共事了這麼長時間,你高升也得先告訴我吧,哄的我一愣一愣的。”
顧子南笑笑說:“張哥,我也是剛知道的。在沒有拿到任職通知之前,還有很大的不確定性,我計劃等明天早上正式就職再告訴你。”
“哼,你小子眼中根本沒我這個老哥。不過也好,你當了領導,將來就沒有人敢欺負我了。”
顧子南呵呵笑了下,說:“也是。張哥,工具我都拿來了,以後你就一個人幹了。”
顧子南說完就走。
出來一天了,也不知張淑珍和她兒子李成才怎麼樣了,那個被慣壞了的大男生是不是已經將電腦買回家了?
果然,回到家中,客廳中沒有了李成才。
何方瓊和張淑珍坐在客廳看電視。
“在外面喫的飯?”
何方瓊立即站起身來問他。
“你怎麼知道我是在外面喫的飯?飯店裏的飯菜實在太貴了,沒捨得。”
何方瓊不解地問:“啥樣單位到這會才下班?難道你現在的單位不執行國家規定的工作時間?”
顧子南懶得理她,問張淑珍:“張姐,你兒子電腦買了嗎?”
張淑珍向她的房間呶了呶嘴說:“小聲點,讓他聽到?買了,沒買有那麼安生嗎?”
顧子南嘆息了一聲,進了衛生間。
他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洗個澡,不然這身上的味一定能把這屋子裏的花薰死。
“我給你熱飯去,洗好了出來喫。”
張淑珍衝着顧子南叫了一聲。
可能是水流的聲音太大了,顧子南沒有回話。
“張姐,他是不是有好事?”
何方瓊指着衛生間問張淑珍。
張淑珍笑道:“應該吧,他今天心情不錯。”
“升了職還是遇到了喜歡的人?至於這樣開心?張姐,我給他買了套夏天的睡衣,清洗過了,麻煩你拿給他。”
何方瓊說着從自己房間拿出一套碎花男式睡衣遞給她。
張淑珍接過去又塞給她:“這東西你給他的比較好。”
“張姐,他在裏面洗澡我去送睡衣?這是不是不合適啊?”
“有啥不合適的,我看這孩子不錯,心眼好,人也好,喜歡了就主動往上撲,啥年代了?”
張淑珍說着推了何方瓊一把。
“不行,還是你幫我送給他,你是結過婚的人。”
張淑珍看何方瓊一臉嬌羞,只好接過去,對衛生間裏的顧子南大叫:“小何給你買了一套睡衣,洗乾淨了,我給你掛在門上。”
衛生間裏立即傳來顧子南的聲音:“你問她多少錢,我給她。”
何方瓊聽了一臉不高興,說:“行啊,五百元,馬上給。”
衛生間裏馬上沒有了聲音。
顧子南當然不吱聲了,剛從周永華那借了五千元,上一次借的還掛在那裏。
他知道何方瓊說的是氣話,五百元一套夏裝睡衣,只有大款穿的起,她也絕對不買那麼貴的睡衣。
不知咋的,每當面對她的眼睛,他就不敢直視。
他是個有婦之夫,屬於圍城內的人,是不可以隨便接受來自於任何女性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