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把“輪流”兩個字咬得極重,羅子瑩瞬間感覺一股寒意從背脊竄了起來。
“別、別,你們別亂來啊!”
她慌忙抱住胸,眼裏氤氳開一片水霧。
“說,空竹在哪兒?”
男人伸手,抓向羅子瑩的褲腰。
羅子瑩尖叫一聲,從沙發上彈起,可只一瞬,就被男人手裏的刀逼了回去。
她蜷縮着身體,閉上眼睛,大顆大顆的眼淚順着眼角落下:“我說、我說,在療養院!”
男人臉上浮起一抹喜色,像拎雞仔一樣,將她從沙發上拎了起來。
“走,帶路。”
他沒注意到,低頭的瞬間,羅子瑩帶着淚的眼角,飛快閃過一抹狡黠。
市中心,新氧療養院。
誰也沒想到,顧輕輕會把人藏在這個寸土寸金的鬧市,藏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黑衣男爬上窗戶,確認躺在病牀上的確是個光頭男人後,立刻返回車裏,將羅子瑩五花大綁在椅子上。
他穿戴好事先準備的白大褂、口罩等,拿着病歷夾,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一路暢通無阻,比想象中還要順利。
進入病房後,他謹慎地翻出手機相冊,確認無誤後才從口袋中摸出一根細小的針管,將泛着白泡的液體注入輸液袋中。
做完這一切,他準備悄無聲息地離開。
可一開門,他就遇到一名戴着口罩的女醫生。
女醫生彎眸一笑,出手如電,一把就扯下了他的口罩,同時將手機攝像頭對準了他的臉:“殺人兇手,證據確鑿!”
黑衣男急忙擡手捂臉,掉頭就想往走廊另一邊跑。
一個身影,緩緩走出來,同樣拿着手機對着他的臉,正是剛纔被他綁在車上的羅子瑩。
他驚恐地看向“女醫生”:“是你,是你救了她?!”
“女醫生”摘下口罩,露出半張帶着紅褐色疤痕的臉,輕笑出聲:“非也非也,我們這是請君入甕!”
她幾次和羅子瑩提起師父,目的就是要引某些人上鉤。
“現在,不但你下毒的畫面被我們拍下來,綁架挾持的畫面,我們也全都錄下來了。交代幕後主使,或許我們可以網開一面,否則……”
後面的話,顧輕輕沒有再說,勾脣冷冷地笑了起來。
“你們敢算計老子!”黑衣男眼底閃過兇光,惡狠狠地朝顧輕輕撲了過去。
“就算計了,那又怎樣?”
顧輕輕不閃不避,筆直地站在原地,只等着人到了近前,手起針落。
黑衣男只覺得脖子一疼,整個人就像是被抽了脊椎,“咚”地倒在地上。
走廊的盡頭,傳來巡夜保安的聲音:“什麼人?幹什麼呢?”
顧輕輕丟給黑衣男一個鄙夷地眼神,忽然撲倒在病牀前,聲淚俱下:“師父您死得好慘啊!是徒兒來晚了。師父,您放心,徒兒一定會爲您報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