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一下子就慌了，“你不會是去告我狀吧，林煜秋我可告訴你，我爸也知道你是做什麼的，他不會信你的話的。”
我回頭朝她笑了一下，“他既然不信，你慌什麼？”
然後扭開門鎖，先一步出去。
王主任和他夫人都在客廳。
神色也惶惶的。
看到我出來，王夫人先站起來，“小林，我家丫頭慣壞了，也是她哥哥不在，她一個人悶的太久，見到個人就瘋瘋的，你別介意啊。”
從她的眼神裏我看的出來，她大概還不知道自己家的丫頭已經白切黑。
我也沒打算告訴她，讓慈母難過。
就笑着說，“她沒說什麼，倒是我來，有一件事要跟你們說。”
王維的事特別複雜，要把上古前世都扯出來，別說王主任不信了，我這個當事人都不太敢相信。
所以我只說了後半段。
也不是用說的，就是端了一盆水，燃了一張符。
追月再現訣，我現在用的很熟，不用月都可以再現。
符在水盆上方一點燃，當初我跟王維，在娘娘廟見最後一面的情景，就全出現在裏面了。
王夫人從盆子裏瞅見兒子，眼淚立刻掉下來，哭着撲到盆邊。
王主任雖極力剋制，但也是老淚縱橫。
一盆水裏，兩個影子，平淡地述說了一些年少青澀。
也說到了王維的去處。
我記得當時王維說，如果輪迴轉世後，能還在這塊土地就好了，他還是有點捨不得自己的父母和妹妹。
我也笑着說，“當然還是在這塊土地，因爲能來這裏拴娃娃的肯定不遠。”
王維是欣喜的，但又是理性的，他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真相，“真到了那個時候，我應該也不會記得他們了吧？”
是的，他不會記得。
既是他再輪迴到王家，都不可能記得前生的任何事。
只能重新開始。
王夫人看到這裏，已經哭癱在地。
王清照不知何也從屋裏出來，先是不可思議地盯着水盆，之後便跟王夫人一起，也撲到水盆邊。
盆子裏的人是我的視角，現在也是她們的視角，可以清楚地看到王維的臉，還有他的每個神態。
像活着的時候一樣。
但終歸不是活着。
只是一盆來自我記憶裏的影像而已。
所以當畫面消失時，屋子裏便只剩哭聲。
過了很久，王主任才重重吸一口氣，輕聲問我，“你、怎麼會有這個？你見過他是嗎？”
我點頭。
“王維同學的不幸，我當時也覺得奇怪，正好我外婆以前是做玄學的，我跟着她學了些東西，所以就追根究底了。”
手臂突然一緊。
王夫人已經撲過來抓住我，“那你查到我兒是怎麼死的嗎？”
我點頭，“他走後不久，我就查到了，而且那個壞人已經受到了懲罰。”
重提了杜大妮的事，但沒說邪道和小黑人是她請的。
只說那兩個東西，是貪圖王維身上氣運，所以才向他下手。
置於杜大妮，她的遭遇與王維一樣，也是被害人而已。
錯不在她，她也已受到懲罰，就沒必要再把王家的仇恨拉到她身上。
不過用她說事的效果，還是很明顯的。
因爲當時那個老宅的案子很大，鬧的全縣皆知，後面卻什麼也沒查出來，杜大妮還瘋了。
後來也陸陸續續傳出話，說是靈異事件。
但因爲是由警方控制的，話題度還是被有意壓住了，沒有傳的神乎其神。
只留下一個不解之謎，正好用在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