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化快的我猝不及防。
剛纔熱情單純的小妹妹，轉眼就成了黑蓮花。
聲音都夾冰含霜：“坐吧，林大師。”
完了還問我，“可以這麼叫你吧，好像你的同學們都喊你神婆子。”
我扯了一下嘴角，沒說話，等着她往下說。
她對我的恨意很明顯，“你現在來我家裏做什麼？別跟我說你是來看望過去的老師，我爸好像沒教過你，哦對了，你可能是來看看他是不是還活着？”
這頓突如其來的攻擊，差點給我整懵了。
好在咱也見過一些世面，對這樣的小姑娘，只想送她一個字：紙老虎。
她越咋唬的多，只能說明她跟自己哥哥的感情越好，同時，也聽了太多不該聽的話。
這些話，應該不是從王主任夫婦那裏聽來的。
所以，我等她發泄一波，再找不出擊敗我的話後，才問：“從哪兒聽來的這些？”
王清照怒眼相瞪，“難道我說錯了，我哥的死不是因爲你？”
我向她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既然你認定是我害死了你哥，爲什麼不去找我？”
王清照的嘴動了一下，卻沒能說出話。
但她顯然更生氣，瞪我的眼睛都睜的格外大。
我是要查根問底的，“王清照，你說的對，我今天來不是看你父親的，我是來告訴你們王維的事，以及他現在的情況。”
我瞟了眼她激動緊張的神色，阻止她發問。
繼續，“但你剛纔的話讓我很不高興，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告訴我那些話是誰說的，除了這些，他們還說了什麼；二，咱倆都什麼都不說，我現在就走人。”
到底是小孩子，一下子就沉不住氣了，“是李可，李可告訴我的，她是我哥同班同學，那天你們的同學會她也在。”
明白了。
就是一個普通的嘴毒心壞的女生。
我沒太放在心裏。
但她接下來的話，還是惹惱了我，“李可還說，你上學的時候就暗戀我哥，爲了跟他在一起，還給他下蠱喂毒，讓我哥看到你就……把持不住自己。”
我：……
我可太想把這位“小可可”弄過來，看看她嘴裏到底都藏了什麼毒，讓她說話這麼靠想像力。
不過傳話這種事，聽聽而已，思想有波動都不能表露出來。
畢竟話傳三人就會添油加醋變了味。
可信度沒那麼高的。
且我面前的小黑蓮也不是省油的燈。
我不動聲色，“還有呢？”
王清照瞅了瞅我的臉色，“還有，她說你人醜心壞，沒爹沒孃，外婆是巫婆，你也是……哎哎哎，這都不是我說的，是李可說的。”
我冷笑看她，“她既然跟你說了這麼多，應該也會跟你說我住在哪兒吧，你爲什麼沒去找我？”
“我爸不讓去，他說那都是迷信，不能相信。”
這句倒是令我意外，“王主任也知道這事兒？”
王清照點頭，“我跟他說了，但、但是沒說這麼多，只是說我哥死的蹊蹺，想找你們那方面的人來看看。”
大概王清照對王主任的行爲十分不滿，語氣神態裏都帶着生氣，“我爸就是一個書呆子，只相信科學，還說我哥的死如果真有問題，就報案，讓警察去查，而不是找那些神神叨叨的人來。”
她快速看我一眼，試探着問，“我哥的事並不正常對不對？”
我沒有馬上回答她，反問一句，“你的話說完了沒有？”
王清照怔住：“說完了。”
“那走吧，”我起身，“去見你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