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他們家的事,有人挖就行了,沒什麼對不起我們的。
我開了結界,讓魯二爺魯三爺,帶着幾個後輩先回去。
魯爺大概這幾天受驚過度,看着也有點熬不住。
我想讓他也先走。
他不肯,說什麼也要在這裏陪着我們,還交待回去的人,把喫的和熱水等備好,以便我們回去用。
待他們離開,我重新布結界時,突然發現不太對勁。
空氣裏有奇怪的味道。
方希明也發現了,小聲問我,“剛你放他們走時,有東西進來了?”
“對,咱倆分頭查一遍。”
我轉頭吩咐魯爺他們,“站在原地別動,等我們回來。”
幾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已經從包裏拿出一把香灰,細細在他們周圍劃了一圈。
緊張的氣氛立刻就拉滿了。
幾個人全都看着我和方希明。
我們倆從原地出發,背身而行,快速遛着墳地的邊緣往前走。
魯家上下五代,歷經這麼多年,大部分去世的祖先又都埋在這個位置,所以墳塋特別大,高高低低一大片。
我和方希明接上頭時,都過了十幾分鍾。
但除了發現有東西進來過,卻沒找到是什麼東西。
對方好像是進來一下,然後很快又退了出去。
這很不合理!
“再找,在墳地裏找一圈,要細。”
我還從包裏拿出幾片紙人,方希明也撒了幾根桃木棍。
但到我們回到六老爺墳前時,仍是一無所獲。
魯爺他們已經緊張的不行,臉色都變了,看到我們回來,急着問,“出啥事了出啥事了?”
“那幾個人走時開結界,有東西趁機進來了。”
沒等我開口,方希明這個小直男已經懟了上去。
魯家的一個孩子當下就急了,“那現在怎麼辦呀,找到了嗎?”
“你看我的臉色像找到了嗎?”又是小老弟。
我拽了一下他的衣袖,“你再去咱們剛纔挖過的幾個墳周圍看看。”
他一臉臭,但還是轉身離開。
支開他,我才安撫魯家的人,“沒找到,也可能只是路過的遊靈,沒事,你們不用怕。”
他們似乎被我安撫住了,又似乎沒有,反正幾個男孩子的臉色已經跟土色差不多了。
倒是魯哲,比他們都鎮定一些,過來問我,“那現在還挖嗎?”
“挖。”
我從自己包裏拿出消炎藥粉,又給他們一盒創可貼,“把傷口處理一下,我們抓緊時間。”
開始挖六老爺墓時,我沒用結界。
這也是跟方希明商量過的。
原先這裏人多,又打着燈,大半夜在野地裏弄的燈火通明,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也可能會引起一些東西的注意。
現在人去了大半,而我們也已經暴露。
乾脆就把燈全滅了,摸黑挖。
方希明守在外圍,往自己身上貼了一張隱身符,觀察是否有東西靠近,我則留在墓旁。
魯家的墓,底層擺了三磚,用水泥沏着,上面纔是土。
三個大小夥子拿着鐵鍬撬槓,先把水泥和磚撬掉,然後剷土。
地面上這些東西清理完,就照着棺材的地方向下挖。
因爲之前松過土,倒不是特別難挖。
不過越往下接近棺材,他們也越緊張,動作自然就慢了下來,有一下沒一下的。
我仔細觀察過高度,把三個人都叫上來,自己拿着鐵鍬下去。
魯哲趕緊過來幫忙,“先生,還是我來吧,你是女孩子。”
我朝他笑了一下,“沒事,我在家也幹農活,我家有果園。”
既是這麼說,他也沒走開,站在我的另一邊,彎腰往下。
他的鐵鍬剛一往下探,我就看到一個虛影,在他身上晃了一下。
速度特別快,我都以爲自己是眼花了。
可我還沒老,眼也沒那麼容易花,所以說進遲那時快,我鐵鍬一撒,腳往後猛地一蹬,就往他身上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