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蛇倒沒猶豫，當下就點了頭。
我再問：“知道他來自哪兒嗎？”
蛇頭往南邊歪了歪。
幾番下來，它還學會了自發回答問題，把蛇身往地上一蜷，生硬地給我擺了個字出來。
當然沒有筆寫的那麼規整，但那個形狀已經足以讓我猜出個大概：“姓柳？”
它再次點頭。
“他的術法高嗎？給你們下令時還說了些什麼，是要毀掉魯家？或者是魯家有什麼東西……”
沒問完我就停下了。
因爲看到青皮蛇已經開始凌亂，那顆三角形的腦袋，也不知道往哪兒擺正確。
它都急了，實在擺不好，就乾脆在地上給我打了個滾。
咳咳咳！
在這大冬天的荒郊野外，真是難爲它了。
我放慢語氣，把問題簡單化後，再次問它。
最後得出結論：來給他們傳信的，只是一個姓柳的低階妖修，術法很爛，但後臺很硬。
青皮蛇因爲一開始不稀搭理他，還吃了點虧。
在這位柳姓傳話人到來之前，青皮蛇一家是守護魯家的。
至於什麼原因，青皮蛇也不知道，說是它祖宗給留的話。
這點倒是跟魯家有點像。
都有祖宗留話，但後代人都不知道祖宗爲什麼這麼留話。
但不管怎麼樣，青皮蛇和魯家都沒出過逆子，也就沒違背祖宗的意願，平安順遂了這麼多年。
突然出來一個傳話人，讓它動魯家，它當然要反抗呀。
這是幹啥，叫它叛家嗎？
後來證明，傳話人有後臺，而且後臺還特別瞭解青皮蛇的家史，比它自己都瞭解。
然後，告訴它，它祖宗讓它守着魯家的真正原因。
最重要的一點，青皮蛇的祖宗，也是受命於這位柳姓傳話人後面的後臺大人。
那位沒露過面的“後臺”，就是放一條伏了多年的線，現在他們回來收網了。
我看着青皮蛇問，“所以，你現在守着魯家是爲什麼？”
考慮到它扭來扭去，也扭不出幾個字，我猜：“要他家的寶物？”
搖頭。
不是貪寶，那可能就是復仇。
畢竟魯爺也說了，他們欠的有債。
這次青皮蛇果然點了頭。
但很快，它又搖了起來。
給整懵了，“咋了，沒事別瞎搖，答案都給你整模糊了。”
它蛇身一軟，把自己橫到了地上。
躺屍啊？
我過去捏住它後背，“他們除了報仇，對魯家還別有所圖？”
歪在一邊的蛇頭，無力地點了幾下。
審一個不會說話的真費勁。
看着是說了半天，但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我都準備收拾東西先回去了，蛇頭突然又擡了起來，“靈氣。”
“啪！”
青皮蛇從我手裏掉落，摔在地上。
真給我嚇一跳。.七
“你會說話呀？那你咋不早說，在那兒扭了半天。”
摔的七葷八素的青皮蛇，這回連頭都擡不起來了，只是滾着蛇瞳看我兩下，然後不動了。
“死了？”
那可太遺憾了，我這都跟它聊出感情來了，也剛說到重點。
趕緊又把它撈起來，重新點了一把檀香。
檀香燃了一半，青皮蛇再次睜眼。
我抓緊時間問，“你是說，有人讓你守着魯家，是爲他家的靈氣？”
它再次點頭。
給我急的，“會說話你就說，點什麼頭呀！”
它腦袋往下一耷拉，一點聲沒有。
咱也不知道它爲什麼不說，又爲什麼說。
不過從靈氣這個點往寬了推，很快就知道，對方圖魯家的不只這些。
除了靈氣，還有魯家的人氣，運勢。
我在魯家瞭解過，魯爺有兄弟五個。
他是他們兄弟中最小的，另外四個現在已經去世，但各有子孫，除了在他們那個村，也有在別的地方，現在都發展的不錯。
魯爺自己，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
女兒出嫁了，兒子就在他們那個大院子裏。
兒子下面又有孫子孫女。
這種家庭，別說是放在現代，就是拿到古代，也算是人氣旺的家庭。
而對方要的就是這個。
我神情再沒之前的半分輕鬆，“他們要拿走魯家的靈氣和人氣，那魯家的人不是要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