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忱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像說故事一樣給我解釋,“聽說是一個富二代,突然想去郊外體驗不一般的生活,正好又聽說清碧園開始售賣,就準備去賣一棟樓,結果看房的時候,帶的朋友有點多,在房子裏蹦了幾下,就把樓蹦蹋了。”
我不可思議地看向他:“樓蹦蹋了?是不是太誇獎了?這得是帶多少人?”
張忱似笑非笑,“我怎麼知道,我又沒去過那兒,這些都是聽說而已。”
又進一步解釋:“不過房子也是真的有問題,不然就算有人找岔罰點錢,也不能把人送進去。”
我還能說啥。
這於敬源還真是……
偷雞不成蝕把米。
本來以爲不花一分錢就弄了一塊地,結果出了那麼多事,花錢也就算了。
他自己還不長點心,生造爛房子。
我雖然感嘆,卻也同情不起來。
畢竟這種房子,最多的還是賣給沒什麼錢,又必須要有房的窮人。
窮人一輩子的錢,都糊在了房子上,要是等買到手裏再出事,那可就真哭天無淚了。
能在賣出去之前發現問題,還得感謝那個富二代。
至於後面有沒有人推波助瀾,就只有天知道。
清碧園去不了。
我只能另想辦法。
不過張忱的路子廣,我把要求一說,沒一會兒他就幫我聯繫好了地方。
“什麼時候過去,需要我送你嗎?”
“要再晚點,不用送,我自己開車過去就行。”
他也沒強求,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那先去喫飯吧。”
本來以爲是像過去一樣,點個外賣,或者讓酒店送些喫的過來就算了。
沒想到張忱組了個飯局,除了他和我,還介紹了幾個人給我認識。
有男有女,年齡也都相仿。
但我跟他們並沒什麼共同話題聊。
一頓飯喫完,我跟張忱回酒店時,把話跟他說開,“你不用拿這些試探我,我對燕雲閒從來沒有放棄。”
他不說話。
我則要開誠佈公地跟他談一回。
這也是燕雲閒出事以後,我們倆第一次正面說這個事。
感覺上,好像張忱跟燕雲閒的感情更好,而我是那個負心人。
現在還要費盡心思跟他解釋:我不是有意要負他的,我也是有苦衷的。
就、挺搞笑。
也很心酸。
我問張忱,“燕雲閒的情況你清楚嗎?”
他還是不說話。
我把包裏的木頭人拿出來,“我知道他的前世今生,也知道他爲了我吃了很多苦,現在更是……”
這個話題真的很不適合說下去,沒說兩句聲音就發哽。
我灌了一杯水進肚,才把語氣調整過來。
“之前他往我窗前種梧桐樹,給我梧桐枝,都是他自己把能量轉給我用。”
“表面看上去,好像我也很厲害,還能把樹木招出來幫忙,實際都是燕雲閒在幫我,我自己根本什麼都不會。”
張忱終於擡起頭來了,“你知道?”
我朝他苦笑,“你不會真當我傻成那樣吧?”
從他的表情裏我看出來了,他過去是真的這麼想的。
真是讓人無語,可我也不能向他發火。
“他爲我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你對我說過的那些話,我也都記在心裏,更能看到燕雲閒爲了我,做出的變化和犧牲,我不是要傷他,要跟他分手,我只是不想他爲了我,把自己弄的這麼不堪,我想讓他也好好的活着,哪怕我們永不相見,只要知道他好好的,我就知足,所以我那個時候才故意氣他,故意跟他分手。”
一口氣把這些說完,我胸口急速起伏。
半晌,才靠回椅子上,問張忱,“你跟他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