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肯定,主宰這片陰地的靈體並非本土。
它們的惡,也並不是只囚着戰時死掉的我方同胞,而是在往上發展。
去地面上禍害活着的人。
但這塊陰地,不是一兩天形成的,它已經存在很久。
奇怪的是,出現靈異事件,卻是最近十年。
之前梅姐拿資料給我,當着她的面,我雖然擺出了不在意,但還是看到了上面的時間點。
這片地最早一次動工,是建遊樂場,在十年前。
沒建成就出了好幾宗事,待遊樂場建好,第一天開門,就發生了踩踏事故,又死了人。
之後接二連三,不是人傷就是人死。
開了不到兩年,整改了好幾次,既是遊樂場老闆有強大的後臺,最終也是關門大吉。
空地停放了兩年之久,中間似乎也出過一些事,但因爲沒有負責人,這些事便不了了之。
再後來,地被人買走,準備建一處廠房。
這次還沒動工,只是幾個相關負責人過來看看地形,就出了人命。
因爲出人命的是買地老闆之一,廠房的事就也沒了後續。
中間又閒置幾年。
再後來就轉到了於敬源的手裏。
在他手裏出的事也不少,誰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全部給壓了下去,還成功建了這麼些樓房。
我現在都佩服他的膽大和能力了。
這事隨便換一個人身上,都得嚇到尿炕,這夫妻二人完全沒這種憂慮,還能滿腦子想着賺錢,也是人間絕色。
沒再往通道里走。
我原路返回,退到原先的大屋裏。
擡頭往上看,這裏與地面沒一點關聯,但我確確實實是從上面掉下來的。
所以乾脆扒上房梁,試着往屋頂上敲。
才敲幾下,外面意外響起迴應,還有人叫我的名字。
側耳往外一聽,竟然是李曉宇。
他壓着聲音,一邊叫,一邊敲地板。
我也趕緊迴應。
對上暗號沒多久,我頭頂的水泥板就開始動了。
之後,一束光亮從頭頂打下來,照在我身上。
突然見到的光明,讓我微閉了一下眼。
這功夫,胳膊已經被人拽住,從下面硬拉了上來。
李曉宇教訓我,“神婆你怎麼回事,不是跟你說了別管他們家的事了嗎?你怎麼又來了,還不吭聲。”
我轉頭看他,意外看到魯師傅也在,趕緊坐直溜了,給他打聲招呼。
魯師傅虛點了下頭,問我,“你沒事吧,還能走嗎?”
“能走。”
我撐着地站起來,頭“砰”一下撞到了上面。
李曉宇“嗞”了一聲,“看着點呀,上面是樓梯,實打實的鋼筋水泥,你腦袋沒它們硬。”
他這一提,我纔開始打量周圍。
早不是我佈下法陣的大樓後面,而是在一處狹窄的樓梯間裏。
我頭頂就是往上的樓梯,李曉宇和魯師傅也都低着頭。
在我們腳邊,有個一平方米左右的坑洞,就是我剛纔爬出來的地方。
魯師傅打着手電往下照。
哪還有什麼屋子刑具。
坑洞不過一米多深,裏頭還堆積着石渣雜物,別說吊幾個人了,站一個都難。
我剛纔就是蹲在裏面,被他們拉上來的。
在我蹲過的地方,散落着幾片紙屑和幾根劈開的桃木。
只一眼,我就認出來,那是我的東西。
只不過現在已經支離破碎,不但沒有原來的樣子,更沒有原來的威力,成了廢木片和紙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