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千年的活靈,與藏在地下百年的死靈,展開了一場殊死博鬥。
我在他們打鬥的時候,將吊着的人解開。
但是他們並不走,反而急急催促我:“快走,他們都不是人,你會死的。”
我就是嘴快,多問一句:“你們是人嗎?”
被我扶着的大兄弟,立刻怔在原地,然後額頭的位置突然炸開。
他一聲“啊”都沒出口,人就轟然倒地。
在眉心的位置,留下一個黑乎乎的孔,正“咕咕”往外冒着熱血。
被救下來的人都愣住了,不可思議地看着他。
然後“轟”的一聲,全部倒了下。
聲音巨大,像倒下幾座山一樣。
倒地以後沒多久就消失不見。
我站在原地,心口處空落落的,整個人都像被抽空。
但也只是一瞬間,因爲很快,外面就響起更雜亂的聲音。
腳步聲,喊叫聲,衝殺聲。
面前的門再次被撞開,長寬高差不多的一個巨型怪物堵在門口。
它的臉粑粑賴賴,沒一處好地方,臉周像古時侍女貼花黃一樣,長了一圈的眼睛。
還向我眨呢。
連嚇帶噁心,我沒忍住,向後退了一步。
腦子裏莫名跳出一句話:這長相,是剛被核輻射過嗎?
但這玩意兒也是真的強。
它一到,剛纔已經明顯勢弱的小島陰靈,竟然瞬間又立了起來,變的十分兇悍。
他們隨着那東西的眼眨頻率,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很快形成多個小團體,把活靈困在其中。
我手裏的囚靈珠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同一時間,我心有所感,知道他們已經受到威脅。
千百年前,這些飄動的,此時爲我征戰的活靈,應該也是一個個鮮活的人。
他們有血有肉,有家人和情感。
我不想他們此時折在這裏。
意念一動,腳尖猛地往後一蹬,急衝向前,藉着力度,直撲多眼怪物。
一手一個桃木釘,往他脖子上扎去。
他身形大的像豬,動作起來卻十分迅速,沒等我貼近,已經後飄數米。
停下來時,一腦袋的眼珠轉的更快。
先前飄動的陰靈像加了倍速,開始急進猛攻。
活靈被死死困住。
囚靈珠的“嗡鳴”更甚,珠子上像結了冰,冷寒一片。
我從半空落地,沒時間多想,已經把包裏剩下的紙人又抓了出來。
關鍵時候,也沒空調硃砂。
手掌往地上一按,之前被令旗震破,剛剛凝住血的傷口又列開了。
我一巴掌糊在紙人上,血染他們全身,包括眼睛。
紙人落地生長,瞬間比我還高,一身紅衣,烈烈如火,兩隻眼睛更是冒着妖異的紅光。
他們都不用指揮,主動圍向多眼怪物。
龐大的怪物被他們盯上,竟然露出了怯意,明顯想躲。
他的眼睛一動,周邊相關的陰靈也跟着飄乎。
我趁機把囚靈珠裏的活靈收回,兩手握緊桃木釘,衝了出去。
方希明弄出來的這東西真是好用,在對付陰靈上面,是要比匕首還順手,威力也更大。
尤其是塗了我的血,還用馭鬼印加持過。
那些小飄兒,完全不是對手,我狠狠體驗了一把武林大俠的快樂感覺。
每次桃木釘掃出去,都能看到小飄們冒着黑煙消失。
屋裏水泄不通的陰靈,轉眼就去了大半。
門口都敞亮了。
我頭往那邊一偏,心裏頓時一驚。
我去,紙人和多眼怪物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全部不見,門口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
我追過去,看到一條陰森幽暗的通道。
不知道盡頭通往哪裏,但通道的兩邊有鐵門,門裏傳出更慘烈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