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你大爺。
他知道的可真多。
像這種人，在電視裏，他都不能活過兩集，不然影響收視率。
關於燕雲閒的事，我一點也不想跟他細說，乾脆低頭點菜。
柳沐霆就在對面頓杯子，“噹噹”地頓在玻璃桌面上，聽着就讓人煩。
我把菜單甩給他，“你點。”
他手一伸，在菜單扣到臉上之前接住，仍然嘻皮笑臉，“你不會是請不起我喫飯，才讓我點菜的吧？”
扎刀是不是？
我都死豬不怕開水燙了，還怕他扎？
“是，所以你悠着點，點多了把你押這兒給人洗碗。”
柳沐霆“哈哈”大笑，“好呀，到時候我拉你一起。”
我把臉扭到一邊，懶得理他。
套路明明白白，每次見面，說正事之前，必須要打趣我，過一把嘴癮。
已經習慣了。
所以我耐心等他說夠了，才問，“你在那個女人身上又挖到了新料？”
柳沐霆正倒飲料的手頓住，“你怎麼知道？”
“猜的。”
王維的靈體已經送去娘娘廟，如果真有什麼事，靜明師姐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輪不到柳沐霆。
所以，他能挖到的內容，只有王家和出現在古街的那個女人。
而這兩件事，又是相互關聯的。
柳沐霆把倒好的飲料推過來，“那個女的還挺複雜，不過已經確定了，她不是姓王的情人。”
我默默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爲什麼，我很不想看到王維、跟這些污七八糟的事扯上關係。.七
他是乾淨清澈的古詩，就算死於非命，也不應該摻雜這些骯髒的東西。
柳沐霆只所以跟我說這些，也不是純八卦。
他說輕描淡寫，但從他的話裏，我還是聽出了兩個刻意表露的問題。
王家的事與我無關。
那天我去不去同學會，小鬼童都會要王維的命，反而是我給他的符，意外給他留了一條活路。
用這種陰招害他的女人，名叫杜大妮。
她恨王主任的原因，是因爲自己的弟弟杜志高。
“杜志高是一個標準的熊孩子，把親姐害成這樣，他還住在網吧裏不出來，敬察找他問話，他都嫌耽誤他打遊戲。”
柳沐霆擡眼看我，“還有一件事，你可能更感興趣，杜大妮出事之前，杜志高見過一個僧人。”
“什麼樣的僧人？”我確實感興趣。
結果那位大爺把兩手一攤，“不知道呀，我問過了，沒問出來。”
這話我不信。
憑他的能耐，還對付不了一個熊孩子？
但他把問題擺到我面前，意思我是明白的。
“杜志高在哪兒，我去見見他。”
柳沐霆爽快的很，“喫完飯我帶你去。”
飯沒喫完，羅靜先進來了，說有事跟我說，讓我出去一下。
我放下筷子跟她走。
出門她就把手機拿出來，一邊低頭搗鼓，一邊說，“林煜秋，這是你之前借我的錢，我先還你一部分，你收一下。”
“叮噹”
手機響過，頁面顯示轉帳兩千。
我確實窮的叮噹都不響，就沒跟她推辭，只是問，“你現在有錢用嗎？”
“有呀，我每天都上班，只掙錢不花錢，已經發了好幾個月工資，錢很夠的。”
“那你爸爸……”
羅靜笑了一下，“他挺好的，前段時間還讓我給他找個活幹呢。”
今天得到的都是好消息，我心情也一下子好起來。
先去收銀臺把飯錢結了，然後纔回包間。
等柳沐霆喫完飯，我們倆就往縣城中心的一家網吧裏去。
一路上我都在想對付熊子的招數，從謝正和方希明那裏多少有些經驗，按這個標準，應該也是能從杜志高那兒套點話出來的。
但當柳沐霆把我領進網吧，停在一個三四十歲的男人面前時，我直接麻了。
這熊孩子……是不是太大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