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半天,我依然沒懂她的意思。
但是他們明顯很怕我,這會兒已經全部擠到牆角,還怕我靠近,都拿手擋在自己身前。
到這個時候,我也不裝了。
坦白,“不錯,我能看到你們,也是玄術師。”
“啊?!!!”
他們往後擠的更厲害,本體要不是個飄兒,都得把掛壁的衣櫃給擠破了。
我把符從書包拿出來,在手裏晃了晃,“所以,地府大道路條條,你們爲什麼偏偏來到別人家裏。”
幾個飄兒開始面面相覷。
都很怕,但膽子更小的,還是把話嘮推了出來。
是裙裝加披肩,先前橫牀的姐。
她後背被同夥推着,努力想往後擠,卻只把頭縮回去一點,腳和身體,都快伸到我這邊了。
我也不是專職屠夫,看到飄飄就下刀,我比他們還樂意和平解決。
所以退了一步,給他們留出足夠的空間。
“所幸現在還沒醞成大禍,只要你們說清楚,離開這裏,我就不會跟你們計較。”
披肩姐苦了臉,“可是我們走不了呀。”
“爲什麼?”
她大概是看我沒惡意,終於站直了身體,但還是儘量往角落裏靠。
“不知道呀,我們本來在外面遊蕩的好好的,看到這邊有一條光,就順着光進來了,之後就再也出不去了。”
後面的人給她補充,“就是,我們也不想跟那老太太住一屋,她晚上老說夢話,都打擾到我們休息了。”
把我整結巴了,“你們、不是晚上活動,白天休息嗎?”
“你聽誰說的,白天我們只是不敢出來,都躲到陰涼的地方了,晚上就出來飄飄,時間允許,也會睡會兒覺養養神。”
“是呀,我們沒有壞心的,老太太有時候踢被子,我們還幫她蓋回去。”
後面立刻有人響應,“對對對,我們對她很好的,她家裏沒人,一個人孤單時,我們還陪她說話,安慰她來着……”
“……”
汪老闆可真要謝謝你們了。
要沒你們對他媽這麼好這麼安慰,老太太還不至於病的這麼快。
擺了下手,制止他們往下說,我問披肩姐,“你們進來的路在哪兒?”
他們一齊看向窗口。
我走過去,擡手把窗玻璃往上推。
剛打開一道縫,兩道灰濛濛的光就從外面射了進來。
不強烈,但看到的同時,身上立刻一哆嗦,像冷不丁被人在身上紮了一根冰針。
我把符攥在手裏,又往窗邊靠近一些,這才仔細觀察光的來源。.七
是從打開的窗玻璃上折射出來的,光源來自下面。
把頭探出去,立刻感覺兩道冰刀殺來,直衝我雙眼。
本能的、我迅速把符推出去。
灰濛濛的冷光,直打到符紙上,發出一聲輕響,之後,我手裏一熱。
符燃了。
我去,外面的纔是個大傢伙,竟然先對我出手。
咱也是有備而來的,硬剛硬絲毫不怯,實在不行,客廳還有燕老闆呢。
“嘩啦”一聲拉開書包,左手拿符,又手掐訣,咒語都是來之前想過的,隨口捻來。
兩手同時伸向窗外,符紙拍到窗玻璃上,掐訣的手直指往下。
“轟”的一聲響,玻璃上竟然騰起了黑煙。
符紙也被不知哪兒的風吹的一動一動,我都不敢起,按緊了,換手印換咒語。
“轟”
又是一聲響。
這次是從下面傳來,還伴着一聲尖厲的慘叫。
我把身子從窗口探出去,拍在窗戶上的符被我扒下來,用掌心直推往下。
樓下一層的窗臺上,一個誇獎的玩偶臉,正呲牙裂嘴往下看。
兩隻眼珠瞪的要掉出來,被我一符拍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