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會發生什麼,我現在並不知道。
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到時候任大萌萌會走。
不是像這次出差一樣,走幾天再回來,而是真的離開這裏,去過他自己的生活。.七
這就證明,到時候我這裏一定也會發生變化。
我解不開這個謎題,也預知不了未來。
只能等燕雲閒回來。
這天晚上喫過晚飯,我刻意在訓練場捶了一個小時沙袋,又把過去的格鬥術,逐一複習一遍。
回到後院時,渾身是汗,筋疲力盡。
快速洗澡,然後讓自己躺回牀上。
過去這種高強度運動之後,沾牀就睡,失眠也最多多躺幾分鐘的事。
這次我也想這樣。
可事與願違,等真正躺到牀上後,精神倍兒好,倆眼皮下好像撐了根大牙籤,用手拉都拉不下來。
而且眼睛不聽使喚,總是看手機。
看上面的時間,分分秒秒往前跳,看消息框裏,有沒有新來的未讀信息。
度秒如年。
十一點多時,外面突然傳來說話聲,且越來越近。
我迅速從牀上跳起,一秒衝到門口,拉開房門。
院門口,燕雲閒一隻腳正好邁進來,聽到門響,他擡起頭,隔着院內朦朧的燈光,看向我。
時間在瞬間停駐。
若大的空間裏,只剩我們兩個。
彷彿很久很久未見,遙遙相望,目送衷腸。
他低聲跟身後的張忱說了句什麼,對方點頭,然後收起手裏的公文夾和手機,轉身離開。
燕雲閒向我走過來。
“這麼晚還沒睡,是在等我?”
我想擡起臉,驕傲地說:不是,我纔沒等你,我早就睡着了,是被你們吵醒的。
但嘴裏卻咕噥出“嗯”的聲音。
腦袋還往下點。
他的脣角勾起淺笑,手往下一垂,拉住我的手腕,“給你看樣東西。”
“什麼?”我擡頭看他。
他不說話,一直把我拉回屋內。
才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裏,掏出巴掌大的一個小盒子,“打開看看。”
我完全摸不着頭腦。
在他的視線下,狐疑地掀開盒蓋。
然後,看到裏面安安靜靜躺着一把車鑰匙。
“這是什麼?”
更疑惑了。
他卻笑意暖暖,“車子,以後你下山就方便了。”
“可是我還沒駕照呢。”
“不是在考了嗎,明天開始,讓任鵬同你去練車,應該很快就能考過。”
“可是……”
他把盒子推過來,“收起來吧,車在前院,你拿到駕照就可以開。還有,你要的那些喫的,也都買了,全放在前院裏,今天太晚,就先不要吃了。”
我的話瞬間全梗在嗓子裏,說不出來一個字。
他那麼忙的,忙到凌晨還在開會,忙到錯過了回來的時間。
但卻沒忘了我要喫的零食,甚至還要送我車。
而我,不但沒聽他的勸告下山,還在這兒猜七猜八,琢磨他的用意。
我這是啥人呀!
任大萌萌說我不仗義都說輕了,我就是一個狼心狗肺,以德抱怨的傢伙。
羞愧,無地自容。
我“嗵嗵”跑出門,進了他的房間。
“唰唰”打開他的衣櫃,把他的換洗衣物找出來。
到燕雲閒過來,我連毛巾浴巾都給他準備好了,“快去洗澡,一會兒我再過來伺候你。”
“什麼?”
他愣怔住,燈光下的耳根還有些發紅。
我已經在琢磨別的事了,推着他出去,“哎呀,出來再跟你說,你辛苦一天了,先去洗個澡,對了,熱水器裏的熱水我都放好了,牀也給你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