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句話、說到任大萌萌的心裏,他竟然看着我愣怔一下。
之後,不情不願地嘟囔,“看起來,是成熟了。”
“那是,天天跟你們這些老謀深算的人混,多少還是能長出截彎彎腸子的。”
他立時坐直,“林煜秋,你這都啥破言論,什麼老謀深算,什麼長彎彎腸子,會不會說點好聽的詞了?”
我怕他急,點到爲止,“意思就是說,你們都是有頭腦的人,我也要放聰明點。”
哎,聊了這麼多,做了這麼久鋪墊,是時候問點正事了。
“任教官,你是什麼時候決定回來的?是燕先生給你去電話了嗎?”
他還是很警覺的,眼珠立馬就滾到我這邊,“想問啥?”
我像狼外婆一樣,朝他溫和地笑笑,“就是想知道,他這兩天有沒跟你聯繫,是不是他讓你回來的?”
任鵬用看透一切的眼神,斜我一眼,又仰臉看天花板。
“是他打電話的,不過是在他離開桃園之前。”
“這麼說,他走的時候就知道柳沐霆會來?”
這話我是有意試探的。
我記得我們都沒跟任鵬提過這個名字,昨天柳沐霆來時,他看上去也像不認識。
然而,聽到我的問話,他沒有半分驚訝和疑問。
甚至還教訓我,“林煜秋,這個事你做的真是不仗義,我跟你說,我都生氣了。”
我垂頭耷耳,等着他往下講。
他坐直了,問我,“你是不是已經答應,跟燕先生做朋友的?”
“是呀。”
“那你怎麼還跟姓柳的來往?”
我忙澄清,“我跟他不叫來往,叫互相利用,套對方消息,不過現在也不用了。”
任大萌萌冷哼出聲,“沒關係?沒關係他怎麼還來找你?”
“腿長在他身上,他要來,我能怎樣?”我可怨了。
還有點氣,“昨天他來的時候,你不是也看到了,我都沒理他,直接打出去的。”
他懷疑,“你不是做給我看的吧?”
“我爲什麼要做給你看?你又是我的誰?”
說起這個,我火有點壓不住,“我平時跟你們在一起,不也又打又鬧,怎麼不見燕先生說什麼,怎麼就姓柳的是個例外?”
任鵬大概被我激到了,聲音拔了起來,“他能跟我們比嗎?”
“哪兒不能比了,你們是男的,他也是男的,而且你們現在還跟我住在這裏,這麼近,燕先生都不怕出事。”
“林煜秋,你在胡說啥?”
任大萌萌跳起來,“我跟你說,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我跟燕先生是朋友,對你,呵,讓你做我表妹,已經是忍着噁心了。”
我也“哼”了他一聲,把臉扭到一邊,盡力做出同樣不屑的樣子。
他氣到跳腳,“林煜秋,我再跟你說一遍,這事你千萬不能亂說,我跟我女朋友都要商量訂婚了,這話要是傳到她耳朵裏,把我們的事攪黃了,我饒不了你。”
我更納悶了,“那這樣你不是更應該避嫌,離我、離這兒遠點?”
他狠狠抽了一口氣,“你以爲我不想,這不是得等到秋天嗎?”
“秋天?秋天怎麼了?”
他正跳的腳,一下子僵住。
之後,臉迅速黑下來,“好你個小丫頭片子,我說今天中午這麼好,又是做飯,又是陪我說話,原來擱這兒等着呢。”
上手直接開打呀。
一拳就掄到了椅子扶手上,木頭都“嘎吱”響。
這還是我跳起來的快,竄出去的及時,不然一拳能掄到我腦袋上。
來一個紅白花開。
溜了溜了。
已經是意外收穫。
我本來只是想知道,他這幾天是否跟燕雲閒聯繫,是否認識柳沐霆。
現在,意外得知一個時間點,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