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霆也饒有興趣,把爪子伸過來,“你摸一下我的手,跟別人是不一樣的,上面有鱗。”
快被他忽悠瘸了。
我很認真的看了看他伸過來的手。
一隻修長的、白皙的、骨節均衡,又很有力感的男人的手。
上面別說鱗了,連一根粗糙的毫毛都沒有。
擡起頭時,柳沐霆笑的差點背過氣去:“阿秋,你真是太可愛了,難怪姓燕的抓住就不放了。”
我氣的很,可能連眉毛都豎了起來。
他就用兩根手指,撐住自己的眉毛兩端:“奶兇奶兇的,更可愛了。”
我的天吶,我壓根就不該出來,不該聽信他說的任何一個字。
這回是真的要走了,把椅背上的包都拿了下來。
柳沐霆也從他坐位上站起,“別走呀,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你不想知道燕雲閒是什麼嗎?”
“他愛是什麼就是什麼,他是什麼我都喜歡,不用你瞎操心,讓開。”
他不動。
我也惱了,袖子一挽,握緊拳頭。
在這兒動手肯定不是明智之舉,砸壞了東西,不但要賠錢,說不定羅靜也要受到牽連。
但我真是忍不到出去,就想揍他。
柳沐霆一看我架勢,立刻舉起手來,“好好好,我投降,你上次差點把我腰摔斷……說正事,那個,還記得你昨晚撿到的那塊玉嗎?”
“???”
一腦袋霧水。
他自豪地介紹,“我的。”
“燕總不但在你家桃園裏設限,還在你周身布了結界,我實在找不到突破口,只能趁你去餘家時,把自己的鱗放到你身上,這樣才找到一個機會,給你發條信息。”
柳沐霆看了一眼我的包,“你不信可以拿出來看看,上面刻的有龍紋。”
我手抓住自己的包,冷聲嗆他,“你是不是當我傻,你上輩子是龍,這輩子又不是,你哪兒生出來的鱗?”
他兩手一攤,“就是有啊,你要是想知道,跟我去桂市怎麼樣,我會好好說給你聽。”
我伸手扒拉開他,快步往外走。
他還在後面喊,“燕總只所以恨我,就是因爲我們兩個是一對,他一直想拆沒拆成……”
火鍋店的門開了,又關了。
我把柳沐霆的聲音關在裏面,腦子裏卻都是他說的話。
真真假假,分不清楚。
就算是真的,也都是前一世的事,與今生並無直接聯繫。
然而,我就是忍不住想。
因爲燕雲閒真的有很多話,都是被動地告訴我。
因爲柳沐霆,確實很早就拿到我的電話號碼了,但他一直沒有跟我聯繫,卻在我昨晚撿到那塊玉後,他的信息緊隨而至。
他在我面前裝的什麼也不會,但實際上術法應該不在燕雲閒之下。
不然也不會在他的嚴防死守下,還能找到空隙,往我身上放東西。
去餘家的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沒看到柳沐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玉放在我身上,又是怎麼移到書架上的。
還有,他承認我是神鳥,這一點跟所有人的話一致。
從這一點上分析,他應該也知道很多我過去的事。
腦袋太亂,裏面有外婆說的話,有柳沐霆說的話,也有燕雲閒的。
有相同的,亦有不同的。
我不知道該信誰,又怎麼從他們的話裏,分出哪些是真實的,哪些又加了水份。
站在三輪車旁很久,直到頭頂多了一片陰涼,才猛然擡頭。
燕雲閒站在我的正前方,手裏還撐了一把傘,幫我遮住頭頂的大太陽:
“你同學給我打電話,說你在這兒,我過來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