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宇還是上了一趟山。
說是怕我說謊,他們家人實際把我打慘了。
第二天,他給我消息,說跟包家人一起去南城,解決包萌的事。
我也希望他們快點解決。
俺家任大萌萌還在南城呢,他不回來,我這事做的就不算圓滿。
沒人上山的兩天,我和燕雲閒也沒閒着。
起早貪黑把樹上能摘的桃子摘了,能賣的賣掉,不能賣的自行處理。
簡單的來說,就一個字:喫。
除了早飯,中午和晚上,我們都以桃爲代餐,美其名曰:減肥美食。
真……太好吃了,喫完一個還有三個,一點也不想吐。
最後實在喫不完,我就從網上學了自制桃罐頭,準備跟燕雲閒大幹一場,弄個兩人加工廠。
至於掉在地上的,也撿回來,拿去餵雞。
十幾只雞,兩天內喫桃喫到看見扔桃進去,就撲騰着亂飛。
躲我如惡煞。
到第三天,我感覺自己渾身都是桃味,已經成了桃子精。
也真的再咽不下去。
臨近中午,琢磨着跟燕雲閒商量商量,去山下喫頓好的,去去桃味,園外卻先響起大三輪的“轟轟”聲。
我在前院門口等了幾分鐘,一對夫妻進入桃園。
“咦~,還真是你?”餘海洋先開口。
我也挺驚訝的,“你們怎麼來了?”
上次去他家裏說餘小菊的事,他媳婦兒也在,算是認識。
這會兒看到我,明顯鬆了一口氣,“是你就好,俺還怕是不認識哩,再騙俺一回。”
我把兩人讓進屋,給他們倒了涼白開。
兩人都沒喝,急着說事,“俺家裏俺爺不中了,蹊蹺哩很,想請恁去看看。”
燕雲閒還在後院做桃罐頭。
我跟他們說話,就隨意的多,“恁先說說哪兒蹊蹺了,您爺哩歲數應該也不小了吧?”
“嗯,八九十了,之前身體挺好哩,昨晚突然就不中了。”
他爺就是餘小菊的爺,也就是餘老漢。
餘海洋說,“本來歲數到這兒了,真不中了也是喜喪,可是這人沒有了,不得給身上擦擦,穿衣裳嗎,俺爸今兒早上給他擦,手剛一碰到,就有一隻蟲從他嘴裏拱出來。”
他媳婦兒忙着補充,“白身紅頭,這麼大,出來就滿屋子爬,看着可嚇人。”
餘海洋,“這會兒就是誰也不敢動他。”
我想起餘老漢之前的作爲,“你們沒去靈山請僧人看看?”
“去了,俺爺以前信和尚,他這事一出,俺先去了靈山,但那和尚不來家裏,俺也不能把他再拉到山上去。後來是聽別哩說咧,咱黃育山上的先生也不賴,俺又想到你,就來了。”
上次爲了弄清餘小菊的事,是跟他做過自我介紹的。
餘老漢這事確實蹊蹺。
我讓他們稍等,回後院去換衣,抄傢伙,叫上燕雲閒。
“我還一直想去查餘老漢的事呢,沒想到,人還沒去,他卻先死了。”
兩手往上盤着頭髮,一邊往外走,一邊跟燕雲閒說話。
他對這些事,永遠風輕雲淡,“年齡大了,挺不過去也是常有的事。”
“嗯,確實,不過身上冒蟲子,我倒是頭一回聽說,怪邪乎的。”
把口袋裏的黑色皮筋拿了來,在盤好的頭上扎兩下,挽成丸子頭。
這才又問他,“你說會不會是他做的壞事太多,反蝕了?”
燕雲閒往我頭上看,目光又滑到我的臉上。
“要反蝕應該早就有了,不會等到現在,先去看看再說吧。”
又往前走了幾步,他突然問:“今天幾號?”
“十八號了吧,怎麼了?”
“你同學昨天沒跟你聯繫?”
我搖頭,“沒有,她爲什麼要跟我聯繫……誒,我想起來了,她奶奶昨天頭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