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一鬆,手機“噹啷”一聲掉在桌上。
燕雲閒手快,立刻幫我撿起。
他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就把手機放到自己的耳朵邊。
“嗯,好,我知道了……我們會過去。”
收好手機,他跟我說:“阿煜,彆着急,已經跟她說好了,我們晚點過去。”
我起身拉住他就走。
這裏人多,不是說話的地方。
後面的大叔朝我們喊:“誒,嫩倆咋不吃了,啥急事也得喫完飯再說呀……”
燕雲閒回頭向對方擺手,“您先喫,我們下次再來。”
我視而不見,心早就跑到羅靜的家裏。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餘小菊已經沒事了,羅奶奶怎麼還會突然死?”
又一下子想到靈山的和尚:“不會是和尚乾的吧?他想幹什麼,趕盡殺絕嗎?”
燕雲閒握住我的手:“阿煜,你先彆着急,我們去看過就知道了,而且據我所知,和尚目前並不在此處。”
“不在?”我轉頭看他,“什麼意思?”
他的眸色有些深,跟我說話時,眼底似乎還藏着未說出來的東西:“和尚並不會在一個地方常留,經常四處遊走,餘小菊的事,我們解決起來沒有那麼難,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還不難嗎?
我都幾經生死了。
感覺跟大佬說話,根本不能在一個頻道上。
也沒心情往回跑了,我伸手攔住一輛出租。
上車後,直接報了小羅莊。
燕雲閒卻糾正:“師傅,先去黃育山。”
轉頭馬上跟我解釋:“阿煜,我們穿成這樣去她家不合適,再有,去之前還要做些準備,她家裏出了喪,咱們空手上門也不好。”
他說的沒錯。
我們至少要換身衣服,帶一刀燒紙,這是奔喪最起碼的禮節。
回到桃園,我先拿上衣服去洗澡。
出來後,竟然沒看到燕雲閒。
急急出院門去找到他,卻發現他端着食盆,正站在雞圈旁邊。
“你怎麼不去換衣服,還在這裏餵雞?”
快步過去,從他手裏拿過食盆:“我來吧,你去洗洗換件衣服。”
他拍了下手上的食沫:“已經喂好了,你去準備些燒紙,在前面等我吧。”
“哦。”
端着雞食往前面走時,我忍不住回頭看進入後院的燕雲閒。
“是我的錯覺嗎?他剛纔在餵雞時,好像在發愣?”
而且,走開時面色也有些不對,似乎帶了惱意。
不知道在生誰的氣,而且燕老闆一向喜怒不形於色,能讓我看出來惱了,肯定已經氣的不輕。
我搖了一下頭:“生我的氣?不太可能,我又沒惹他。”
不是我,就可能是羅靜家的事,也許羅奶奶的死,真的沒那麼簡單。
這麼一想,我立馬加快腳步。
把燒紙備好,又拿了一些現金,一起裝到包裏。
在前院門口等了二十多分鐘,纔看到洗過澡換完衣服的燕雲閒。
一身清爽,帥氣逼人。
之前的不悅之色也沒有了,看到我脣角自然地勾起來,露出一抹淺笑。
“等久了吧?”連聲音都一如既往地溫潤好聽。
我搖了一下頭:“沒事,她家也不遠,一會兒就到,咱們走吧。”
燕雲閒“嗯”了聲,從我手裏拿過包:“走。”
我們上車,下山,很快就看到了小羅莊。
羅靜家在村中,這時候門頭上已經貼上白紙,門前也有不少人,看着都是村裏的左鄰右舍。
在人羣外圍的路邊上,停着一輛車。
黑色的大奔,款形還有些熟悉。
我剛試圖從人縫裏看看車牌,就聽到旁邊的燕雲閒冷哼出聲。
而我們的車窗也被人“噹噹”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