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定力在此處告罄。
拔開方希明，看着他問：“你真的知道餘小菊的事？”
他的眼眯了一下：“當然。”
我往前上一步：“好，那你要怎麼才能告訴我，開條件吧。”
柳沐霆也不客氣：“我的條件很簡單，就是能與林小姐做朋友。”
我笑了一下，“好，我答應你。”
他強調，“是很好的朋友，無話不談的朋友哦。”
方希明從後面扯我：“林煜秋，別信他，這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扒開他的手，繼續跟柳沐霆說話：“沒問題，但你也得先把餘小菊的事，原原本本跟我說清楚。”
“成交。”
柳沐霆側開身子：“林小姐請吧，要知道那小姑娘的事，得先去個地方。”
小老弟急了，拽住我胳膊：“你還要跟他走？一會兒燕先生過來……”
我轉回頭，背對柳沐霆跟他說了兩個字。
在他還愣怔時，已經大步往路邊的車裏去。
方得站在車邊，看到我走近，恭敬地彎了一下身，搶先把車門打開，還拿手幫我墊了一下頭。
柳沐霆從另一側也坐進來。
車子從方希明身邊經過時，我看到他神色焦急，已經開始打電話。
“正式認識一下，在下柳沐霆，柳木的柳，九天休沐歸的沐，雷霆萬鈞的霆，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直接叫我沐霆，或者阿霆。”
我保持微笑：“林煜秋，別的不用多介紹了吧？”
他就“哈哈”笑了兩聲：“果然是個爽快的人。”
車子很快就又回到了村內，停到了餘小菊家門口。
不是飯點，村裏的人不多，連餘海洋家的大門都是鎖着的。
從車上一下來，柳沐霆直接越過殘破的圍牆，往院內走去。
我慢他一步，拿手機發了個消息出去。
到我進到院內，柳沐霆已經把半掉的屋門完全摘下，然後招呼我進去。
屋內珠網遍佈，鼠蟲亂竄，鋪着地磚的縫隙裏，有瘦瘦弱弱的草尖冒出來，又因爲久不見陽光，生的半死不活。
屋子中間扔着幾塊破磚爛瓦，卻連一張舊桌椅都沒有。
柳沐霆好像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介紹：“值點錢有點用的東西，早就被人拿光了，這塊地皮要不是傳出鬧鬼，都會被人佔去。”
他踏過野草亂石，往西邊的配房裏進：“這一間是餘小菊生前住的。”
我心口緊了一下。
來了兩次，都沒想到去她住的屋裏看看。
此時進來，陰冷和塵灰之氣迎面撲來，臉皮莫名就麻了一下。
柳沐霆朝我看了一眼，“把手伸開。”
我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但還是的把右手掌攤開。
他把一個紅紙包放在我手心，“現在，閉上眼睛。”
我沒閉，問他：“這什麼東西？”
他挑着眉尖，滿臉是笑：“怎麼，害怕了？”
“很可怕嗎？”
柳沐霆用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做思考狀地“嗯”了一聲：“有那麼一點點吧，不過，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怕。”
“你覺得沒用，我得先知道這是什麼東西，我閉上眼後，會發生什麼事。”
他的眼睛一眯，笑意堆進眼底：“當然是會看到你想看到的東西。”
“餘小菊？”
柳沐霆沒承認，也沒否認。
我看出來了，他在故意給我製造恐懼感。
眼睛看着紙包，停頓了有半分鐘，感覺到口袋裏手機震了一下，我才把眼皮一垂。
閉眼。
閉上的瞬間，掌心突然一熱，我身邊風雲變幻，已經不是原來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