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把我驚到了。
人一下子從草地上彈起,“你也在?你不是說你們太忙,飛機晚點,才那個時候到的嗎?”
燕雲閒解釋:“那會兒確實忙,也確實是在飛機場出了事,才晚到的,讓你受苦了。”
我滿腦袋霧水:“不是啊,你說在殯儀館,怎麼又說在機場,殯儀館到桃園可不用飛機的。”
他目光看着我:“馮婆婆是凌晨出的事,在那之前,你已經先出事了對嗎?”
“對,那天外婆跟我說,讓我別上學了,跟她拜師學道,我不樂意,就想自己下山,結果一出桃園就遇到了徐麗麗。”
燕雲閒點頭:“你出事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啊?是外婆給你打了電話嗎?”
他滯了一下。
片刻才微微點頭:“是,是她打的電話。”
“所以,你那個時候就來了?”
“嗯,當時跟張忱一起過來,但在出機場的時候出了事。”
我想像不到,他們當時出了什麼事,但可以肯定,絕對跟我有關。
燕雲閒進一步解釋:“因爲情況特殊,你來電話,我就沒有多說,只讓張忱儘快離開機場,往你這邊趕。”
我向他點頭:“謝謝你,謝謝你們。”
他一下子就又握住我的手腕:“阿煜,別這麼說,是我來的不及時,那時,你嚇壞了吧?”
相對於後來發生的種種,殯儀館裏真的算小意思了。
所以,我也沒再跟燕雲閒嬌情。
就是問他:“你在機場裏出的事,是不是跟柳沐霆有關?”
他的眸色瞬間就沉了下去:“你知道?”
我故意放輕鬆地道:“你自從知道這個名字起,就在提醒我,剛剛也在說他,我就是猜測一下。”
然後向他攤手:“看來,我猜對了。”
燕雲閒沒說話,只是看我的眼神、又開始變得深沉而壓抑。
從山上下來時,他的話已經特別少。
我也沒有主動搭腔,緊急梳理他講過的話,還有說到的人。
如果柳沐霆也是奔着我來的,那他來幹什麼?
燕雲閒誤了到來的時間,是跟他打起來了嗎?
可是那晚我給他打電話,特意聽了背景的聲音,不像是打架現場,倒像是在書房裏。
我甚至還聽到了“沙沙”的聲音,以爲他是在寫字。
這會兒,已經開始懷疑自己聽力有問題,或者記憶力有問題了。
因爲有太多疑問,整個下午到晚上,我都在屋裏琢磨。
燕雲閒也沒過來找我。
方希明自搬到前院去後,東邊屋裏就變的異常安靜。
我有好幾次,忘了那邊已空,準備開門去找他時纔想起。
打電話麻煩,去前院找他,也好像沒那個必要。
猶豫幾下,也就算了,繼續宅。
臨睡覺之前,我收到燕雲閒來的一條信息:“阿煜,你有話可以問我的,我說過,你的問題,我以後都會如實回答。”
我捏着手機良久,才把消息發過去:“你是不是老早就認識我了?”
那頭停的更久。
差不多有幾分鐘的時間,回了一個字:“是。”
“那柳沐霆呢,他也是很早就認識我嗎?他那天是不是也是要來我外婆的葬禮?他又想幹什麼?”
這次回的更慢。
過了十幾分鍾,新的信息才“叮”地一聲,進入手機:“他想比我更早見到你。”
“爲什麼?”
“……”
一直等到睡着,都沒再聽到手機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