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子卡在我牙齒間,一時愣住。
沒弄明白,他怎麼會突然提起這個人。
我都要忘了。
燕雲閒卻鄭重其事:“他不是一個好人,這次來找你,也另有目的,你一定要離他遠點,最好不要見面。”
“嘎崩”
我把豆子咬破,“他對我會有什麼目的?我又不認識他。”
而且我覺得話題有點跑偏:“閒哥,咱們不是說風水的嗎?這個人我不認識,也不喜歡,會聽你的話,離他遠點的。”
他總算又露出笑意。
山谷的事說了一個多小時,後面就說到了黃有亮家的宅苦地。
因爲有前面燕先生很哲學的人性剖析,這會兒我都不好意思再對黃有亮執有偏見。
只專心聽燕雲閒給我講道:
“先看大局,房屋坐落的位置,周邊的環境,所建房屋,樹木,道路,及遠處是否有高的建築物等,之後,再看宅院是否方正,有沒壞什麼正局……”
我把手機錄音都打開了。
他說的話,全錄下來,以免到時候漏掉什麼。
錄完還給他放一遍。
“怎麼樣,我是一個好學生吧?”
燕雲閒看我的目光特別柔軟:“是,我們阿煜是最好的學生。”
“那是,立住學霸人設,堅決不倒。”
他眼睛一彎,話已經出來,“所以,馮婆婆走的那天晚上,你在桃園裏放的那個,也是錄音?”
我愣了一下神。
一時沒想起來,他指的是什麼。
燕雲閒提醒:“你不是蜉遊……”
“停停停,停,停,趕快忘掉,你怎麼還記得這個?”
我兩手捂臉,又想給自己扒個坑埋進去了。
太尷尬了。
罪魁禍首卻笑的很開心,“爲什麼要錄那個?”
“沒完了是不?還能不能愉快地當朋友,這麼揭我傷痕,會友盡的。”
他兩手輕握住我的肩頭,聲音輕輕的:“我只是想知道當時的情況,以後再遇到這種事,要怎麼更好的應對。”
從指頭縫裏,悄悄看了眼他的神色。
雖然脣角還掛着淺笑,但眼神是認真的。
行、行吧,總要面對的。
而且徐麗麗的事過去那麼久,我們都避而不談,其實裏面還是有些疑問的。
我先把他的問題解決了,“外婆在殯儀館的時候,徐麗麗找到那兒,當時特別危險,我是給你打了電話,才把她嚇走的。”
“所以,你覺得我的聲音能嚇退她,這才刻意留了錄音?”
“是呀,她一聽到你的聲音就跑了,那我又不能老給你打電話,那會兒都很晚了,沒辦法,就只能錄音。”
這傢伙的腦回路跟正常人,不太一樣,竟然問,“所以,你也是因爲這個,才加的我微信?”
“哦,我沒把你的通話錄下來,只能用這種方式了。”
他的手從我肩上滑下去:“明白了。”
“哈?”
我沒明白。
正要問,他已經開口,“阿煜,我的聲音嚇不到徐麗麗,那天晚上她只所以害怕,一來是因爲馮婆婆護着你,二來是因爲有張忱在。”
“張忱?他在殯儀館嗎?我怎麼不知道?”
“他沒見你,只留在外面。”
“爲什麼?”
我對此一無所知,而且張忱最近對我的態度可不好了,我還有點小怨氣。
怎麼也沒想到,在我沒見到他之前,他已經先見了我,還保護了我。
燕雲閒說:“因爲那晚去殯儀館的不只徐麗麗,還有別人。”
沒等我問,他就又說,“不只張忱在,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