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他忽悠懵了,“那要怎麼辦嘛?閒哥你能不能一次把話說完?”
他存心逗我:“喊聲阿閒我就告訴你。”
“阿閒。”
喊完,又故意拉長聲調:“啊,鹹,下次少放鹽。”
燕雲閒突然就愣怔了,眼睛還看着我,卻又像是透過我,看向了遙遠的另一個人。
眸底掩着壓不住情緒,翻涌欲出。
我有點犯怯,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手臂:“怎麼了?我、剛纔是開玩笑的,你不喜歡的話……”
“今晚十點後,燃香招女靈上來,讓羅家人與她當面對質。”他快速打斷我。
“那……”
“你現在先去跟你同學通聲氣,晚上我會把桃園的防護打開,放女靈上來。”
“哦!”
問題三言兩語已解決,我拔腿要出去,燕雲閒又從身後叫住我。
“阿煜!”
我一隻腳在門裏,一隻腳在門外,轉身看他:“怎麼了,還有哪兒沒交待清楚嗎?”
他把裝桃的盆子給我,“拿去給劉叔他們喫。”
“好。”
我答應着接過桃盆。
餘光掃過他的臉,總覺得他臉色和眼神不太對,但我又不好問。.七
……
羅靜那兒好說。
因爲沒點明兩家的仇怨,只說由我們在桃園守着,保證不會讓她奶奶出事,然後讓女靈上來跟她們好好說說。
她立馬答應:“我也想知道都了發生什麼……有你們在就好。”
我朝她點頭。
說不出安慰的話了。
我怕到時候一對質,一人一靈控制不好,猛勁一掐,以餘小菊和羅奶奶的性子,真把誰給噎過去。
到時候就真的沒法向羅靜交待了。
不如現在保留想法。
又去找了一趟方希明。
這傢伙,從回到家就窩到自己的小屋裏,到現在沒露個頭。
手“噹噹”在他門上敲了幾下,“方希明,我找你有事,進來了啊!”
門一開,我頓時愣了。
小老弟在收拾包袱。
衣服裝袋的裝袋,裝箱的裝箱,被子也疊了起來。
“你、你幹什麼?要往哪兒去?”
他都沒轉頭,把自己看小學課本也摞到衣箱上面,“前院。”
“哦,”我拍了下胸口,“你嚇死我了,我以爲你要走呢。”
他扭過頭,翻我一個白眼:“我走你嚇什麼?”
“誒方希明,咱倆是最佳搭檔這話可是你說的,你要敢提前散夥,我打斷你的腿。”
他“啪”一聲拍到課本上:“來打,誰的腿斷還不一定呢。”
“我的斷我的斷。”跟叛逆少年逞口舌之快,不是明智之舉。
我就是逗逗他,看他反應正常,就先說正事,“所以你爲什麼要搬前院住……”
“給你們騰地方。”
“哈?”十分疑惑,“不用的呀,燕雲閒又不住這裏,他住西屋的,那邊還空着一間,你忘了。”
他不應聲,繼續收拾自己的。
反正人是不走的,至於住哪兒,隨他高興,我抓緊時間說羅靜家的事。
小老弟在這方面也不含糊,跟我說:“要把防護打開,就得防着別的東西趁機進來,晚上我去桃園外守着,符籙也自己備。”
“靠譜,本來我還想讓你點香,請餘小菊上山來呢。”
他斜瞄我:“我點香你去守桃園呀,你守得住?”
“不是還有燕先生嗎?”
我都給自己拿好觀衆票了,有他們在,我特別放心,只要安安心心看餘羅兩家辯論,最後斷出結果就是。
沒想到方希明再次懟我:“想的真美,你見過燕先生出手嗎?”
真、把我問住了。
跟燕雲閒認識這麼久,我只知道他很厲害,方希明他們也是這麼說的。
可是他厲害在哪兒,怎麼出手的,會什麼術法,我一概不知。
而且,我確實從未親眼看過他動用術法。
唯一的一次,還是給冬子看病那回。
到現在,事兒在那兒懸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