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羅奶奶的事蹟,她們繪聲繪色,明明沒見過,卻如親臨現場,描繪出的畫面,連我都嘆爲觀之。
重點就是,羅奶奶沒病之前,確實不是善茬。
經過他們的描述,我也鎖定了目標。
纏着羅老太太,大概就是這位姓餘的女生。
幾位年長的大娘說,當初羅靜的爸羅小勇,在學校跟這女生關係比較好,似乎還早戀了。
這事兒傳到羅奶奶耳朵裏,她去學校大罵,把女生罵到輟學。
好像還去女生家裏鬧過,圍着他們村罵了好幾天。
但對於女生的名字,他們仍然說不準。
不過給我推薦了一個地方,就是曾經教過羅小勇的老師。
“就是俺村哩,在南頭,俺領住你去。”大根嫂也顧不上做午飯,手往衣服上一擦,站起就走。
她家院裏的人,一看我們出來,也跟着散了。
已經十一點多,村裏都飄出飯香了。
她們有的趕着回去做飯,有的還想再看個熱鬧,跟着也往那老師家裏去。
老師已經退休,頭髮也全白了。
我們到的時候,他正坐門口樹下的一把竹椅裏逗孫子。
都是一個村裏的,看到大根嫂上門,就主動開口:“吃了木有?”
“木有裏,來找您問點事兒?”
老師扶着椅子扶手站起:“啥事兒呀,上屋裏說吧。”
“不去了不去了,這兒涼快,是問靜靜家哩事,他爸小勇以前不是你哩學生嗎?”
“昂,小勇不是早就找不着了,咋想起問他了?”
大根嫂還是靠譜的,沒往別的地方說,直接道:“俺就是問一下,那會你教着小勇哩時候,他不是談了個小閨女兒,是咱們南邊餘莊哩,你還記不記哩那小閨女兒叫啥。”
老師的目光看向了我們。
其實我們到的時候,他就掃了一眼,但大根嫂沒介紹,他也沒多問。
這會兒再打量,就把話說出來了:“咋想起問這事兒了,誰要打聽,您倆?您是他家哩啥人呀?”
我上前自我介紹:“老師您好,我是羅靜同學,我奶奶病了,醫生說生的心病,要找到病根才能治,所以我們過來問問,看能不能幫到她。”
老師嘆了一口:“靜靜那小閨女兒也怪不容易哩。”
不過說完,他就又說:“她奶奶是生哩心病呀?是邪病吧?”
這話我都沒接住。
老師也沒多糾結,似乎只是吐槽一句。
然後跟我們說:“是有這麼回事,小妮叫餘小菊,就是菊花兒哩菊,學習好哩很,回回考試都是班裏第一名,就因爲這事兒,學也不上了,我聽說後來腦子還壞了。”
“啊?腦子咋壞了?”
老師搖頭:“不知道,聽說是被家裏關起來,腦子悶出病,傻了,好好一個閨女,就這麼毀了。”
說起這事,他很氣憤:“這倆孩兒都是我班上哩,我教着他們,都沒看出啥事,就是小孩兒們,擱一塊玩哩好一點,多說幾句話,也不知道是誰瞎傳哩,說他們這哩那哩,那羅婆子就上學校去鬧。”
他冷哼:“她當時鬧成那樣兒,硬把人家閨女逼哩上不成學,這會兒還能生出心病來?”
老師應該有很多對羅奶奶的不滿,只是介於爲人師表的教養,並未完全說出來。
但對於羅奶奶會因此生心病的事,他持懷疑態度。
又很同情羅靜,包括她的父親羅小勇。.七
說他們都是毀到了羅奶奶的手裏。
從他們家離開時,我都想直接回家。
原因我不找了,羅奶奶我也不想管了,因爲老師說的對,她真的沒覺得自己做錯。
既是現在被餘小菊纏上,她也覺得是對方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