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希明悶悶的:“遇到兩個神經病。”
我瞬間就明白怎麼回事了:“是冬子爸媽來了?”
他沒說話。
算默認。
我的氣也“噌噌”往上漲。
那一對父母,真是世間少有,對冬子比對陌生人都陌生。
但我們又沒法,別說現在我不能出去,就是能也管不了他們。
只能勸小老弟別生氣。
不勸還好,一勸他更氣了:“他們要把那小孩兒扔掉。”
“啥?瘋了吧他們,遺棄罪這是。”
又連忙問:“不會是真扔吧,他們要把人扔哪兒去,爲什麼扔?”
方希明氣“呼哧呼哧”的,“誰知道,就是神經病,醫生都勸不住,在上面鬧的雞飛狗跳的。”
在醫院裏,有醫生護士病友,還有冬子奶奶在,他們應該就是鬧一鬧,做不成什麼事。
但要真生出這樣的心,回家以後就不好說了。
我真的有點摸不清他們的腦回路。
在屋裏焦慮地走了兩圈,又細細向方希明打聽,還是不放心。
過了半個小時,又讓劉嬸上去看了眼。
回來跟我說:“沒事了,他爸媽已經走了,老太太照顧着孫子呢。”
“那冬子怎樣,好點了嗎?”
“好多了,小孩子皮實,也長的快,只要救過來,很快就會好的。”
我多少放了點心。
中午飯點,特意讓劉嬸多買了幾個菜,又把羅靜帶來的水果分了一多半,加上一箱牛奶都給冬子他們送去。
方希明已經緩過來,上去幫劉嬸送了一趟。
回來就問我:“你以前不是啥都不會嗎?”
我尷尬點頭:“現在也不會。”
“那你瞎給人家算什麼命?害這一個小孩兒還不夠,又讓他們弄了一個出來,到時候倆一塊扔了?”
我已經後悔的要命。
都怪我當初太逞強,瞞着外婆去世的事,接下這個單。
還陰差陽錯,告訴他們再多生一個孩子,就能壓制住冬子星宿命。
誰會想到,我的一句話,竟給兩個孩子帶來災難。
我不出聲,方希明說了兩句,也繃住小臉,開始喫飯。
他坐在離窗邊不遠的地方,正午的陽光穿過玻璃,炙烈地撒進來,鋪在他的半邊身子上。
被照的半邊就格外明亮。
除此之外,他的整個頭頂,也蒙着一層淺白色的光暈。
這個光暈雖沒有太陽光那麼強烈,卻是跟着他而動的。
方希明往左轉,光團就跟着他左轉,他往右轉,光團也跟着他右轉。
待他喫完去收拾飯盒,回到屋內,完全離開太陽光,那個光團依然在頭頂。
我如果凝凝神,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他身上,還能看到那光團不是一大塊,而是分開的八小朵。
只是邊界沒那麼清晰,所以乍一看,好像一大團。
方希明拿着空飯盒走了一半,又折了回來,頭一扭,腳一頓,眼神凌厲地看向我:“瞅啥?”
“瞅你咋嘀?”
“你說咋嘀?”
小夥子挺兇。
我也不甘示弱:“就瞅你啦咋滴……我說你最近是不是要走狗屎運了方希明,你頭上咋有光吶。”
他大眼睛一瞥,給我翻了兩片白:“老子自從遇到你,就沒走過運。”
“這次不一樣。”
我倆眼盯住他的頭頂:“我真的在你頭上看到光了,書上說,頭頂有光的人,都是時運轉好,要發跡了……喂,不會你要起勢了吧?”
此話一出,我和他都愣了一下。
很快,小老弟的眸色就沉了沉:“你是認真的?”
我連連點頭:“認真呀,吶,就在那兒,八小團,混成一大團,白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