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東,陣眼一定在東邊。”我一秒肯定。
發現了一個規律,只要我們的推測接近目標,行爲產生有效的破壞性,佈陣人一定會出來干擾。
前面請神出現故障,現在壽衣老又出來攔截,是同一個道理。
方希明也狠,一巴掌拍到壽衣老身上,吆喝我:“走。”
他先一步往前跑,我緊跟他的腳。
跑了幾步,我就發現不對勁,嘴角也漸漸開始扭曲。
小老弟的褲子上,臀部位置,兩個大洞,眼睛似的瞪視着後面的我。
使勁憋住,但還是很想笑。
他像是察覺到了,猛地轉回頭。
我立馬繃起臉,沒話找話:“你確定這是往東邊跑的?是我們上來的方向?”
“是,我做了記號的。”
靠譜。
就喜歡這麼細緻的人。
褲子上有洞算什麼,時尚。
東邊是勺柄的位置,也是指向山下的位置。
我最開始做圖的時候,就發現勺柄與真正的七星擺放不同。
現在幾乎可以肯定,陣眼就在勺柄最後一顆星上。
果然,我剛把這個想法跟方希明一說,先前被木頭兵困住的阿飄,就開始往我們這邊移動。
一大片,裹着濃霧黑煙,烏泱泱往這邊飄來。
方希明二話不說,伸手就又抓了一把木棍出來。
我攔住他:“節省精力,我對付他們,你去找陣眼。”
小老弟看我。
我拎起桃木棍反身往後衝。
打死他們不容易,攔下來還是可以的。
桃木棍真給我耍成了金箍棒,“呼呼”地抖着風,把往這邊衝的一羣阿飄死死攔住。
誰往前走,我就不客氣地往他們身上扎。
河裏扎魚一樣。
絕對的武力面前,飄飄們也拿我沒辦法,不但不能往前半步,還被我逼退了回去。
“鬼怕惡人”不是沒有道理的。
你只要沒底線,往死了整,別人就整不過你。
看到他們退,我信息倍增,桃木棍都耍出花來了。
還有空朝後看。
可惜身後早已被濃霧覆蓋,也不知道小老弟跑到了什麼地方,找沒找到陣眼。
阿飄們組織了三次猛攻,都被我一根桃木棍,死死按下去,還成功又把他們逼退一截。
趁着他們一時沒緩過來,我抓了一把口袋裏的香灰,順着他們每次上攻的方向,快速撒了一道細線。
攔住了。
勺柄的地方,路線果然是受限制的,他們不能從四下裏包圍,只有一條線可走。
我把那條線封住,他們就只能站在外面。
往後退,看着他們在線外張牙舞爪,完全越不過來,才轉身往方希明的方向追。
跑出幾米,突然看到前面火光大亮。
腳沒停,直奔而去。
小方道長,一手持符,一手掐訣,背對我,前腿弓後腿繃地指着面前的光柱。
那光柱怎麼說呢,就跟一根豎起的燈管一樣,有半根電線杆高,火光四炸。
把周圍的草木都照的纖毫畢現,閃着綠芒。
小老弟腦門上的光亮也不小,都是汗珠凝結而成,反射出來的水光。
汗水順着他的下巴往下滴。
我着急的直搓手。
這光柱是七星邪陣的陣眼沒錯了,可看小老弟的樣子,有點拿不下來呀。
拿不下來這柱子,我們就還困在陣中,佈陣人後面還會出什麼幺蛾子,只有鬼知道。
搓了兩圈手,光柱不減反增,竟然又長出一截。
不能等了。
朝着方希明大喊:“邪不勝正,陰不壓陽。”
他轉過臉,嘴脣是白的,話也說不出來。
但眼神告訴我,他沒聽懂。
我目光立時下移,盯到了他的那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