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頭皮都炸了。
桃木棍沒收,因爲紙人已至跟前。
但後面的人也不能不管。
所以右手執棍,“唰”地橫掃出去,右腿一個後撩,鞭向身後。
沒鞭到東西,腳“哐”一下踹到牆上。
轉身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後面是空的,啥也沒有。
這是不準備打死我,要嚇死我呀!
我渾身冒冷汗,心口“呯呯”跳的像鼓擂。
才一遲疑,剛被打倒的兩個紙人,就又站了起來,跟沒事兒人似,再次撲過來。
不能感嘆,沒時間恐懼。
桃木棍上下左右揮動,用棍影把自己牢牢罩住,腳往外走。
六個紙人戰鬥力驚人,而且它們竟然長了腦子。
知道我拿的桃木棍危險後,就開始有意躲避,專找我的漏洞攻擊。
我手只要稍微慢一點,它們立刻全圍上來。
一隻只紙手,爭先恐後往我身上抓。
我胳膊酸了都不敢停。
只能出去。
往外面走。
外面地方大,好藏,也能想辦法把它們分開,逐個擊破。
退到大門口時,我眼角餘光先向外掃了一眼。
被人從後面偷襲過兩次,我連毛都沒抓到一根,現在恨不得後腦勺再長出隻眼睛來。
真是四面楚歌,十面埋伏,全方位要小心啊。
退到桃園裏,我以桃樹爲掩體,藉着黑暗到處亂竄,有時候也會跳到樹上去。
繞着桃園折騰一圈,又折回前面小院。
後頭“忽忽”跟着我的紙人,終於丟隊了。
三個仍嗅着味道往前頭來,但走的很慢,似乎很懷疑我是不是真在這條路上。
另外三個,半路就被我甩到桃園中間,正迷糊呢。
緊了緊手裏的桃木棍。
三個就三個吧,量是有點大,但成功了,會瞬間減少一半的壓力。
幹。
我躲在小樓的房角處,眼睛盯着紙人慢慢晃近,身體呈上前衝的起步狀。
近了……
更近了……
還有兩米遠。
它們似乎也發現了我的味道,紙頭扭來扭去,開始確定方向。
其中一個,搖晃着紅色的紙身,往我這邊走來。
還差一米半,並沒到桃木棍的開打範圍,我已經掄了起來。
“嗷”
一聲厲喝,棍子舉過頭頂。
去沒有向前,而是反方向,直接向後撇去。
與此同時,一個快速轉體,空出來的手已經撈向身後。
“喫”
衣服撕破的聲音。
一個黑影從我眼前跳過,眨眼就竄進桃樹林裏。
我手中撕了一條他的袖子。
是黑色衝鋒衣。
身形很陌生,動作卻有些熟悉。
不過實在跑的太快,連袖子都不要了,我也沒看到他更多的東西。
來不及多想,一棍又掄到了身後。
我這一動一喝,三個紙人全圍過來了。
耳邊還有“沙沙”的聲音,應該是另外三個也在趕來的路上。
我一邊跟它們打,一邊圍着小樓轉圈。
小樓周邊都是桃樹。
我靈活繞樹,它們卻比較僵硬。
沒繞小樓一圈,已經又把它們甩開了。
要不是我還得防着那個黑衣人,這些個紙人倒不是問題。
繞到小樓正面時,我擡頭看了眼院牆。
裏面不知道什麼情況,任教官,劉叔劉嬸他們還在嗎?
無論他們在不在,我都準備翻進去。
最起碼,能躲開紙人呀!
不用目測,不用助跑,桃木棍往腰裏一別,身子往上一提,兩手已經扒住牆沿。
腿腳快速往上一縮,躲開追過來的一個紙人手,我已經到了牆頭。
往裏看,黑乎乎一片,還透着陰冷的風。
心裏不免也跟着一寒。
劉叔他們不會出事了吧?
如果來的是邪師,任教官根本沒辦法對付,那他們三個……
身子一躬,已經從牆頭跳下。
落地瞬間,腿還是曲的,但腳一着陸,立刻站起來,拔腿往裏趕去。
那裏有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