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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刻答應:“好。”
但出口的話卻是:“我不能去,我去了,你和你的族人都會因我而死。”
這話,猶如當頭棒喝,立刻就讓夢裏的我清醒。
對哦,方希明也說過,我跟他在一起,會把他害死的。
所以我要遠離他,越遠越好。
但他很固執,拉着我的手一點不松,語氣更是殷切:“都是那些人胡說,你不要信他們,我有能力護住你,也能護住我的族人。”
我用力把自己的手掙出來。
雖然我非常渴望他手心裏的涼意,也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
我與他站一起時,會忍不住地向他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
多親近的一絲一毫,都會讓我心頭的躁動與煩悶少一些。
舒服的讓人離不開。
但夢裏的我,還是別過臉,只給燕雲閒看個冷硬背影:“你走吧。”
說出這句話時,我心底在滴血。
我不想他走的。
一點也不想。
洞外有人說話:“少主,該回去了。”
是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冷沉剋制,叫着少主,卻像是與小輩說話,帶着些微的壓力。
我也催燕雲閒:“快回去吧,別讓他們等急了。”
這些話,都不是出自我心,亦非我口。
是夢裏的那個人說的。
因爲真實的我,這會兒特想轉身。
哪怕他真的要走,我也要再看看他,再跟他說幾句話。
我想問他,傷好的怎樣了?
想跟他說,雖然我們不能見面,但我們可以打電話發信息,我們可以做最好的朋友。
但是夢裏那個人,一直面向牆壁,站的筆直,就是不回頭。
而洞外的人,一直在催。
燕雲閒怒了,朝着外面大吼:“滾。”
我嚇了一跳,終於轉身看向他。
燕雲閒雖然高冷,雖然不苟言笑,但從來不暴躁。
我一轉身,他瞬間跨過來,將我整個擁進懷裏:“阿煜,跟我走。”
我不動。
他抱着我往外去。
他的身上真的很舒服,碰到我的手臂,臉頰,包括貼近的胸口,都如清泉流過,舒爽而又自在。
但我兩手撐住他的胸膛,大力地將他推開。
誰也不知道我爲什麼發火,手指往洞外一指:“走,現在就離開,不要逼我。”
四目相對,我心裏焦急又矛盾,燕雲閒則是哀傷又心疼。
僵持了許久。
最終,他還是往洞外走去。
至洞口,又回頭:“阿煜,我一直都在,也一直在等你,無論何時,只要你來,我都歡喜。”
我無聲。
看着他出洞口,向一個方向走去。
估摸着走遠時,我追出來。
燕雲閒身挺如樹,一身青衣,翩然走在火紅的石頭中間,竟像是火山裏一汪清泉。
跟在他身後的人回了頭。
一張年長的女人臉,眼角眉梢斜斜往外拉,下巴很尖,走起路來,腰肢軟軟的,一扭一扭。
她並未對我說話,但眼睛裏卻帶着絲絲嘲弄。
我也並不在意,因爲傲嬌,因爲固執。
只是我剛送完燕雲閒回頭,就發現身後的洞不見了,原本清涼的洞口,此時成了火山口。
大團大團的火從裏面竄出來,眨眼就竄了我一身。
乾裂又暴躁的感覺重回,我怒喝一聲,舉手就往身後的山石上劈去。
“啪”
手疼的要命,手臂也狠狠震了一下,我心跳加速,眉心發熱地從夢裏驚醒。
擡頭看到屋內情形,頓時慌了。
急急忙忙從牀上竄下來,就往窗口撲去。